林殊话在喉咙里哽了许久,终于一拍大腿。

“是,那颗东栗珠的确是学生的,我也承认,酒瓶上的血也是我的,但凶手绝非是我,那是因为有一日我去了后山一趟,手被树枝刮伤,血滴落在地上那个荒废的酒瓶上,而那串东栗珠也因此被勾断了线,东栗珠是我爹死前留给我的,断了线,心中气怒,我便撒在了那个酒瓶上,故而随手一丢,便丢进了井里,真的是这样,老师,你一定要相信学生。”

对于林殊来说,此时此刻,于夫子便是他的救命稻草。

唯有抓住,才能保证自己不会掉下去。

他浑身抖颤,原本的冷汗成了满头的热汗。

而他的心性,于夫子是知道的。

因为,林殊和郭禾是比较相似的人,本性,倒也纯良端正,顽劣是顽劣,可杀人放火的勾当,的确做不出来。

于夫子叹声而言,“我知你是何人,而你所言虽是如此,但……”

“学生真是冤枉的。”

“……”

“老师……”

于夫子摇头,一时,说不上话来。

而景容眼神森冷,出声,“林殊,已经证据确凿,即便你矢口否认,也不过是垂檐之冰。”

林殊赤红着双眼,吼声反驳,“我刚才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人不是我杀的,你们单凭那些没用的证据,休想安我一个杀人的罪名,事实我说了出来,绝非虚假,你们没有亲眼所见,就只拿着一个东栗珠和那破碎的酒瓶子,就扬言断定说是我杀了郭禾,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我没有杀人,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很激动!

总之,那锅,他不背。

可是激动之中,又带着一些紧张。

就冲他如此激动的劲,倒不像是凶手,可他为何有紧张?显得有些心虚呢?

两种情绪混合在一块,实在让人有些看不透了。

景容和纪云舒互相看了一眼,不言而喻。

纪云舒说,“林殊,这是铁板钉钉的事,你扭曲事实、强词夺理,莫非,一定要将郭禾的鬼魂唤出来,你才肯招供不成?”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人。”他咬牙切齿,“你可别恩将仇报,就因为昨晚在学堂上一事,你就公报私仇,硬说人是我杀的。”

那一刻,纪云舒脸色一下就沉了,语重,“此乃人命关天的大事,岂是你说的公报私仇?倘若你没有杀人,我觉不会冤枉你,但人若是你杀的,你就是逃之夭夭,也会将你绳之于法,现在证据在此,你虽有托词否认,但这也不能全然证明你所说的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