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黄干很失望。他觉察到:黄蝠似乎也没有完全了解到土匪的真实情况。是谁要他投降的,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清楚。黄干深知黄蝠的为人,预料他一时不会完全说清楚,同时时间也不允许他继续追问下去,便说:“还有什么吗?”

从黄干的表情和言谈中,黄蝠已十分清楚黄干是不会与土匪妥协的,但他又不忍白白地看着村干民兵遭害,特别是那样对自己也不利呀。因此,他赶忙说:“我看,还是赶快躲一躲吧!”

“好,我们立刻就走!”黄干一出农会大门,民兵们马上围上了他。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民兵黎保的粗鲁的叫声:“快走,和队长说去。”

立刻,一位二十来岁的,胖胖的年轻妇女,出现在大家面前。黎保在她背后怒吼着说:“还不快说,你把大桥搞到哪里去了!”

黄干一看,原来是民兵大桥的妻子桂花,就忙问道:“怎么回事?快说吧!”

桂花用惊恐万状的眼睛望着黄干和民兵们:“咦,你们都没去?”

“到哪里去?”黄干与民兵们不解地齐声追问。

桂花一时转不过嘴来,就随口答道:“当土匪呀!”

“大桥去了?”大家惊讶地问。

“去了。”桂花感到无地自容,低下了头。

“他怎么去的?”黄干问。

“他刚才从田里回来对我说,土匪要打区政府,黄干同民兵都投降了,我就让他……”

黄干忍不住骂一句:“他妈的,哪个造谣!”接着,又问一声:“是谁喊他去的,你知道吗?”

桂花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好,你回去吧!见了大桥喊他赶快回来。不然,给我们捉住了是不客气的哟!”

桂花应承着,回头走了。

黎保不服气地问黄干:“你怎么放她走了?”

“你说怎么办,还带着她?”黄干说。

黎保看看黄干的气色不对,只咕哝了一句:“便宜了土匪家属!”也就不作声了。

黄干回头对着窃窃私语的民兵们说:“从现在的情况看,土匪肯定要来了,大家说怎么办吧?”

一片沉寂,骤然笼罩了空间。当私自议论时,谁都在抢着嚷;现在,真的要大家决定自己的命运了,却谁也不愿先讲了。

村外边,又传来了一阵单调的急促的脚步声。黄干忙提起枪,望着田间跑来的人影,大叫一声:“谁?站住!”

“我,黄容!”黄容急促地喘着气,声音里带着颤抖。

黄干拦头就问:“只你自己?”他一时难以理解:为什么水生没有同黄容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