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笃之等待片刻, 给了他一些时间消化这种情绪,这才开口。

“那在梦里, 你把银行卡的事情告诉爸爸妈妈了吗?”

——白软手上为什么会有银行卡?

按照谢思之的叙述, 他们后来关系并不好,托付白软赠予、转交的可能性都不大。

联想到白软之前的表现,谢笃之更加倾向他只是单纯想让人无路可走。

这些细节性的问题问梦境的当事人其实更好,只是谢笃之不太舍得让他回忆起这些全然没有半点愉快成分的事。

去撬白软的嘴, 使用吐真剂之类的手段其实是最方便的, 但那毕竟要等上不少的时间。

白软现在还没有彻底落网。

谢思之的记忆则是从另一个角度还原梦境始末最便捷的途径。

“……我告诉了。”

谢思之声音嘶哑, “在那个梦里,我把事情告诉了妈妈, 有点怀疑他。”

梦中他疑惑的原因很简单——那张银行卡是怎么到白软手上的?代为转交肯定不可能, 那个时候两个弟弟的关系势同水火。

如果只是无意之中捡到了银行卡,又为什么不说?这和他平时在家人面前表现出的形象并不相符。

“我和妈妈说了疑惑,有点担心,妈妈也有点担心, 但是还是安慰我, 说可能只是误会, 她等白软晚上回来,就去问白软。”

说到这里,谢思之好不容易恢复了的力气再度被抽空。

“你可能不知道, 那个小乖没有上成大学, 一直被我们养在家……他那个直播的账号也因为之前的事被封了。”

他们没有主动联系, 不管是面子抹不开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们都在等他联系他们, 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也有错误。

“后来?”

谢笃之语气依旧平静, 只是他手上还握着笔, 力道比平时大上许多,几乎已经到了攥的地步。

他在克制。

诚然,向谢思之发泄怒火,指责他的傲慢,或是嘲讽对方这个亲生哥哥做得半点也不合格,确实能让他——甚至是谢思之自己稍微好受一点。

但那没有意义。

“我没有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