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预料之内,我那尽职尽责的伟大母亲寻找一起尽可能的机会,通过一切尽可能的手段对我非单身的状况进行了广泛的传播,企图以强大的舆论压力彻底熄灭我内心不安分的小火苗。

大年初二,大姨见了我眉开眼笑:“小男啊,听说你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带来给大姨看看。”

我不好意思地说:“好的,好的。”

表姐见了我则是一脸疑惑:“听说你男朋友可帅呢!”她边说话边上下打量着我,“是不是真的啊?”

我干笑两声:“一般!一般!”

姥姥今年八十八岁的高龄,见我进门蹒跚地过来拉我的手。

“男男啊!总算回来了!姥姥终于能看着你嫁人了,死都瞑目了。”

我抽抽嘴角:“您一定长命百岁呢,看得到,一定看得到。”

这个新年过的异常忙碌,回到学校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平静。闻斌顺利毕业,与深圳那家公司毁约,留在了X市。我有些感触,未来的道路上要多考虑一个人的因素了。闻斌毕业前请了王璐璐和白马兄一起吃饭,由我作陪。

泰国菜是我和王璐璐的最爱,我俩抱着一盘子咖喱蟹埋头不语。我抬头瞟了眼白马兄,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微笑着看我,吃得慢条斯理。我微微皱眉,在桌下踢了脚王璐璐。

我尽量压低声音:“还是不适应跟长辈一起吃饭,现在这感觉比见家长还难受。”

王璐璐啐了我一口,开始装模作样地关心闻斌答辩的情况,二人有问有答,白马兄也在旁专注地听着。

我又拉过王璐璐小声地说:“难得啊难得,毕业答辩对人家来说那是多么久远的事啊,应该不比公司股票更有趣吧?”

王璐璐愤愤然,白马兄和闻斌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我满地摸摸肚子靠在椅背上。

闻斌试图分散王璐璐的注意力:“最近忙些啥啊?”

不问还好,一问王璐璐更加愤愤然了。我和闻斌都显得有些惊慌。

“靠!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想吐血。”

我拿起桌上的手巾佯装着给王璐璐扇风:“淡定!淡定!”

“我最近考驾照呢,前两天那路考的破考官差点气死我。我本来开的好好的,基本没犯什么错误,也就是拐弯的时候忘了换挡,刚好路边还有个大水坑……这能怪我么?本来我坐高就不够,经验也缺乏,好在有惊无险没有撞到路边的花花草草。我正替自己高兴呢,扭头一看那考官趴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呢。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看自己的裙子是不是太短,还好那天穿的是裤子。我疑惑地叫了他两声,他才把头抬起来,捂着嘴吱吱呜呜地让我靠边停车……”

我了然地笑笑:“你开的太猛,人家晕车了。”

王璐璐一脸的苦大仇深,毫无找到知音的快感,她摇摇头:“我本来也以为是那样,结果他下车后头也不回地走人了,我还莫名其妙呢,后来过来一教练边看着我边叹气摇头。我就问教练:‘这咋回事啊?’教练说:‘还能咋回事啊?这又不是让你开极品飞车呢,你竟然把教练的假牙都颠掉了!’”

我们听后笑的前仰后合,王璐璐继续愤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