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回家时,闻斌把我送到车站。他揉揉我的头发:“路上无聊就发短信给我。”

“嗯!”我双手环着他的腰,侧脸靠在他胸前。

“到家后无聊的话就多看看书锻炼锻炼身体,我会常打电话给你的。”

这是我们认识以来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我有些不适应,当然很大程度上是不愿去适应。谈恋爱的女人没有不矫情的,我时常这样宽慰自己。

我抬起脸来,对着他重重地点头“放心吧”,转身上车。

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没有他的日子有二十几年,有他的日子仅有半年。我不得不承认人的适应能力是相当可怕的,仅仅半年就使我忘记了半年以前的生活状态。但是人的这种适应能力往往是顺向的而非逆向的,也就是说,从无到有易,从有到无难啊!

刚到家的几天我的确因为时常的思念闻斌而显得有些情绪低落,但是很快,我就使自己忙碌了起来。我再一次将减肥大业提上日程。当我绝望地发现通过加强锻炼来减肥的效果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显著时,我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上了节食的道路。

女人,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当我饿得七荤八素的时候,我就再没力气感慨生活之平淡如水、感情的无波无澜了。每一天都是规律的作息,规律的节食,规律的头晕眼花。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写本《狂人日记》来记录一下当前的生活,眼下的我着实有些疯狂。当过段时间在体重方面小有成就后,我可以再试着写本《朝花夕拾》,来记录一下今天的疯狂并怀念一番昨日的平静。

闻斌打电话过来:“不想我?”

“想,怎会不想?”

“怎么个想法?”

“想得头晕眼花胃酸滚滚……”

闻斌嘿嘿地笑着。我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叫他。

闻斌对我说了声“你先等一下。”

那个声音由远及近:“上次那衬衫我帮你从干洗店拿回来了。”

“谢谢,帮我放在桌子上吧。”

那高跟鞋的声音再度走远。

闻斌说:“是玲玲。”

我状似无意地问:“哦,什么衬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