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摆手,特别的斩钉截铁。

不过以往,他是怕一个不慎,庶子生在了嫡子前头,重复他这些年的尴尬。如今啊,都有鲜艳夺目的玫瑰等待采撷了,谁还耐烦那劣质的假花?

伊凤闷笑,眼底闪过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轻松。

坐月子的日子犹如酷刑。

赶着夏日里头,那更是酷刑加倍。伊凤熬啊熬,总算熬到了刑满。

六月十四这天,天刚蒙蒙亮,她就精神抖擞地起了床:“滴翠,快,快着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还在打盹的滴翠一激灵,赶紧福身:“嗻,福晋稍等,奴婢去去就来。”

然后这一去,就小半个时辰。

为啥?

因为伊凤前头难产,接着又透露过梦中的自己是为拼儿子掏空了身体,早早病故的。原就忧心她身体的胤禔更加了千万倍小心。

早早就下令,一切可能会引起福晋身体不适的行为,必须报与他知晓。

刚出了月子就要痛痛快快洗澡的大事儿,滴翠哪敢擅专?

然后,大唠叨驾到,亲自守在了浴房门口。叮嘱伊凤一定要控制在一刻钟之内,否则他就要破门而入去代劳。

气得伊凤咬牙,觉得是时候给滴翠上上课,让她知道谁是真正的主子了。

正给她擦背的滴翠手一滞,赶紧讨好而笑:“奴婢当然是福晋的奴婢,若非阿哥爷处处为福晋着想,奴婢又哪能特意跑这一趟?唯心念着福晋,恐您有丝毫不妥。”

伊凤瞪她:“那你现在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了吗?”

滴翠:……

擦背的手,微微颤抖。

随福晋入府小三年,她也没想到阿哥爷竟是这样的阿哥爷啊!

快但不怎么淋漓地洗了个澡后,伊凤换上了皇子福晋朝袍。刚要抱起小格格,门子就来报,说是她阿玛额娘带着兄弟姐妹小侄子们都来了。

伊凤激动:“快,快请!”

说话间,伊尔根觉罗福晋就带着儿媳妇们跟两个小孙子进来:“奴才等……”

伊凤赶紧上前,结结实实揽住自家额娘:“快起快起,自家母女,再不用讲这些虚礼。”

伊尔根觉罗福晋笑:“礼不可废嘛。周全些,也免得被人挑出错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