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意中的人儿,若能成为终身伴侣,

犹如从大湛清中,得到一件珍宝。

但若是要随你心底之意,今生与佛的缘又断了,

若要往空寂的山岭云游,就把你心里的事违背了。

有力的蜀葵花儿,你若去作供佛的物品,

我也将年幼的松石蜂儿,带到你的佛堂……

蒋央,这就是月光。他本名叫东月。月光是我不经意间随口喊出来。当时我这么喊他,因为听不懂,他朝我愣着眼神。

“我叫你月光行么?”我这么问,重复叫一声,“月光。”

东月仍是愣着眼。他眼睛发愣的时候,刚才唱歌时的那个月色一样清凉的目光便是混乱了,困顿在我语言的门坎之外。(从这时起,我即决心,一定要好好来学习藏文。)

东月听不懂我的话,多农喇嘛便在一旁把我的意思传达给他。他马上朝我笑起来,干脆地点起头,跟着我绕口学道,“月──广(光)?”

“月光!”我说,口对口教他:“月──光!”

“月──广──光,哦呀,月,光。”东月朝我闪动眉目,喜爱地喊起自己,“月──光!月光!”

“哦呀,月光!”

我们俩的眼神不安分地跳跃起来,它们也要快活地交流一下。

我的目光在说,“你嘛,也可以给我一个名字。”

他的眼神想了想,“那我叫你梅朵!”当时月光的确有这样的回应。不过说的是藏语,我当然似懂非懂。又是我被困顿在他的语言门坎之外了。月光有些着急,突然从草地间拔出一朵紫色小花,我听多农喇嘛喇在传送月光的话。‘他说你长得跟这花儿是一个模样的,所以他也要给你一个名字,叫梅朵!梅朵,就是花儿!’

哦!梅朵,月光。月光,梅朵。我情不自禁笑了。

和月光一起赶来的青年们已经下马来,大家开始围上我跳锅庄(藏语意为:跳舞)。一位身穿藏蓝色氆氇,外套汉式小西服的的青年拉住我的手,带动我也跳起来。他粗犷的肢体,带动我不知所措的身子,像丝绸与毛毡的碰撞,叫我慌张。

“我,班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