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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天还没有大亮,铅色的天际除了圆滚滚的新日,还有一牙淡淡的冷月。

莫语涵很认床,换了地方就睡不踏实,更何况独居小半年,她已经习惯了一方大床上一展大被下,除了她自己身下的方寸之地,其余全是冰凉没有温度的。可是现在她的头下是条坚实的手臂而非熟悉的丝绸枕面,身后是滚烫的胸膛,还有温热的气息一下下的喷洒在她的颈后耳根处,引起一阵阵的痒痒麻麻的感觉。

关于昨晚的一切莫语涵不是没有印象,当时的她也并非神智不清。她清晰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是这并不妨碍她在彻底清醒冷静之后会羞愧懊恼。怎能因为一时的**和冲动就向他妥协?

经历了昨晚,她的方向盘骤然扭转了180度,以不可阻挡之势朝着原路奔回,让她过往的所有努力毁于一旦。

莫语涵蹑手蹑脚的起床,身上粘腻,但她没有时间洗澡。

她拨了电话给顾琴琴,“嘟嘟”的响了许多声电话才被接通,顾琴琴的嗓音有些暗哑,缓缓的吐出一个冗长的“喂”。

莫语涵气得手抖,想想也指望不上她来接自己,恶狠狠的骂了句“你给我等着”就挂断了电话。

莫语涵在酒店门口站了一会,昨天是时间太晚,今天又是太早,一样打不到车。

迟疑一阵,她给周恒打了电话。

“语涵?”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早打给他,周恒的声音中有些许讶异,好在听上去足够清醒。

莫语涵松了一口气,“起床了吧?”

“嗯,刚起,昨天聚会怎么样?”

“还不错,就是现在有点麻烦,你方便的话可以过来接我一下么?”

周恒没有问莫语涵为什么没赶在昨晚回市区,莫语涵自己主动解释说,昨晚下雨又没有便车搭就选择留宿一宿。

“其实你可以多睡一会,我晚点过来接你也是一样的。”

“唔……”莫语涵转向车窗外,“换了地方睡不踏实,昨晚几乎一夜没有合眼。”

周恒看她,眼里除了心疼似乎还有其他什么。

半响,他说,“要在前面加点油。”

“好。”

工作几年,傅逸生始终保持着上班族的作息,即便现在身为铭泰的总经理,他依然不会比员工起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