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叹口气说:“唉,你们走了没多久,日本人就过来抓我和我爹了。我爹他为了救我,就掩护我先从地道里跑了。我刚从地道里逃出去,就看见医院的方向起了大火,我当时就晕了,我就大叫着想往回跑!可没承想我还没跑呢,就被几个蒙面人给劫走了,我当时又惊又怕就晕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一问才知道,敢情救我出去的是共产党!唉,他们都是些好人哪,如果没有他们,我跟我肚子里的孩子,那早就跟着我爹去了!”

阿莲说到这儿,已经是泪流满面。小K听了,也不免一阵唏嘘。

小K问:“那……这三年,你都在哪儿过的?”

阿莲回答说:“共产党把我带到了他们的根据地,就把我留在他们医院工作,还在那里生了孩子。三年了,我一直没忘了打听你的消息,我想,我不能让孩子糊里糊涂地就没了爹呀!后来,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了重庆的报纸,我知道陈教官参加了伞兵团,我想我只要找到陈教官,就一定能找到你,所以我就带着孩子来了。如今,日本人就要败了,我想跟你好好地过日子,我不想让孩子再也见不到爹了。”

阿莲说着,又忍不住流下泪来。小K听了,不免很感动。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料到,在隔壁房间里,田伯涛带着监听员正戴着耳机在偷听他们的谈话。

阿莲住的房间里,孩子尿了床,突然哭了起来,阿莲赶紧抱起了孩子哄着:“孩子不哭,妈妈在啊,妈妈在。”

孩子哭了一会儿,在母亲的怀里又睡着了,阿莲轻轻地亲了一下孩子,又把孩子轻轻地放下了。

小K擦去眼角的泪水,又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

阿莲拨开他的手,娇嗔地骂了一句:“死鬼,别动手动脚的!孩子刚睡,你急什么呀?”

谁知小K一听真急了:“你当一把男人试试,三年了—你说急不急?”

小K说着,便猛地把自己的嘴凑了过去。

此时,在隔壁的房间里,监听员听到屋里的一切,禁不住笑出声来。田伯涛摘下耳机,忍不住骂了一句:“笑什么笑?关机!”

监听员此时还没有听够,便忍不住回了一句:“那……那咱们不监听了?”

田伯涛吼道:“监听个屁!人家两口子床上的事儿,你瞎听什么?”

监听员无奈,只好悻悻地关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