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碎翻了一面,抄起了那篇。

她一边抄着,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陆京尧,你这本作文书看着挺全啊,别人送的?”

陆京尧想都没想就嗯了一声。

嗯完以后又问,“怎么了?你要是——”喜欢的话送你呗。

“没事。”应碎打断了陆京尧抬眼看了看前面的钟,语气有些烦躁,“别吵我。”

陆京尧抬眼看向应碎,似乎惊讶于应碎语气里突然的转变。转念一想,或许是时间不够,抄得有些急,所以才会有些急躁。

一本在早读课上都要看的书。

一本别人送的书。

一本有着一行婉婉情话的书。

应碎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抄不下去了。

眼底一行行黑字白底像是混杂在了一起,钻进脑子里,让她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手上也是字迹越来越潦草。错字连连。

她倏尔停下手上抄写的动作。

把笔往桌上一扔,正巧笔尖在作文纸上划了一道弯痕。

靠。

她到底怎么了。

陆京尧注意到应碎的反常,以为她是怕抄不完,心里烦得慌,调侃她,“脾气这么大?小心别划着我书啊。”

陆京尧就是无心开个玩笑。

但是这句话在应碎这里却是变了一个意味。

而陆京尧说完这句话以后,应碎心里面好像更烦了。那种感觉像是有一堆蚂蚁在心尖啃噬着,密密麻麻此起彼伏的痒,但是她又没办法挠,也没办法把它们都弄干净。

应碎合上陆京尧的作文书,还给了他,“书还给你。”

陆京尧只是扫了一眼,没接,“不抄了?”

“不抄了,没意思。”

不是书没意思,是她应碎没意思。

见陆京尧还是没接,应碎直接把书没好气地放在他桌上。她的手正要收回,就被陆京尧一把握住了外套袖口伸展露出的腕骨,正巧握在那两根发绳上,“怎么了,开句玩笑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