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一怔,连连摇头:“不,没事的,我不冷。”

李泽文瞥她:“拿着。”

唐宓想了一想——反正她欠下的人情如此之多,又何必在乎一条围巾的温暖?

“好……谢谢。 ”

他的围巾是纯羊绒的,不算厚,柔软得好像一片云一样,带着他脖子上的温度,非常非常暖和。

她围好围巾后问李泽文:“那个,我们这样在校园里散步,真的能找到跟踪狂吗?”

“就我看来,问题不大。”李泽文轻松开口。

唐宓眨眨眼,很想问一句“真的问题不大,她可和他一起走来,什么都没发现。”

李泽文抬起下颌,示意她抬头看向四周:“你现在坐在湖边,你的正面是湖,湖中有凉亭一处,你的左右两侧是湖边,还有几把木椅,你的身后有一排桦树,桦树之后是一条林荫道,你环顾四方,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唐宓依盲而行,一两分钟后她回过头,看着李泽文回答道:“亭子里有一男一女,右边的长椅上有一名女生,左边的长椅上有一名男生,林荫道刚刚有人骑车过去。

“没什么可疑的?”

“啊?”唐宓呆住了,这是平常校园里最常见的一幕,“这很可疑?”

“我问你,从林荫道上骑车过去的学生是男是女?”

“对方不算高大……可能是女生,不过男生也有比较矮小的类型,”她仔仔细细想了一会儿,半晌后失败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为什么?”

“我隐约记得,骑车过去的人穿着灰色的羽绒服,帽子盖住了头发,看不出来是男是女。”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现在吹的是北风,风速不小,那人逆风骑车,风速很容易掀开他的帽子,那为什么还要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李泽文说,”最重要的是,从我们在湖边坐下到现在不到二十分钟,这个人已经从我们身后过去了两次。”

“两次?”她完全没注意到这等细节。

李泽文说:“所以,这人为什么会重复经过这条小路两次?”

“也许是有急事,忘带东西什么……”

“这当然是有可能的。”李泽文说,“但如果接下来我再碰见他,我会认出他。”

唐宓只觉醍醐灌顶如梦初醒,她深吸口气:“难怪你之前说,只要仔细观察,找到可疑的人并不难。”

李泽文说:“重点是观察,而不是看。”

唐宓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泽文,对她来说是如此难解的问题,在对方看来却如此简单。她这辈子从未像此刻这般彻底拜服于某一个人,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智商上的碾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