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胡爷爷年纪大了不仅眼神不好,最近耳朵也越来越差,笑着点点头说,“噢噢,你和小林老师是朋友啊,我知道我知道。”

应春和被弄得哭笑不得。

偏偏一旁的任惟还凑过来问,“小林老师是谁?跟你很熟吗?”

迎着对方热切的眼神,应春和收起笑意,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关你什么事?”

就这么一句话,搞得任惟再度受伤,闷闷不乐地跟着应春和走进校门,一直走到篮球场也没有主动跟应春和说话。

应春和自然不会主动同任惟说话,将画具拿好之后就准备继续没完成的画作。

而任惟的注意力已经被墙上的画吸引了,那是一幅以蓝黄为主色调的画,画的是海,海里却长了许多向日葵,一枝一枝挨挨挤挤地向上生长,在海风里摇曳。

蓬勃向上的生命力如海浪一般扑面而来。

任惟为此发出惊叹,“好漂亮。”

应春和拿画笔的手一抖,明明不是第一次听到人对这面墙画的赞美,每天走过路过的学生老师能让他收获不少溢于言表的夸赞,可任惟与旁人不同。

听到任惟的夸赞,应春和没出息地手抖,颜料不慎沾到衣服上。

好在习画多年,应春和已经放弃保持衣服的整洁。

可任惟的夸赞并没有因此结束,围过来好奇地看应春和在画板上调颜色,一脸吃惊地看着他随意地调出和墙上一模一样的颜色。

他又一次发出惊叹,“应春和,你好厉害,这个颜色好漂亮。”

应春和画笔下的蓝色和黄色都有一种自带温暖的光晕,柔和得出奇。

但是对此,应春和本人的想法是觉得任惟自带滤镜。

带的什么滤镜?前男友滤镜?

怎么这年头对前男友还有滤镜的?正常人不都应该视前男友如仇敌、陌生人乃至死人吗?

任惟倒好,什么也不记得,还能倒贴上来。

应春和捏着画笔重重地往墙上抹去,在心中斥骂任惟的莫名其妙。

其实任惟并不是现在才这么莫名其妙,任惟当年也很莫名其妙。

任惟对应春和是一见钟情,反正任惟自己说的是这样。

在他们见了两面之后,见到的第三次,任惟就对应春和表白,说想要追他。

应春和觉得北京的公子哥就是不一样,好新潮,喜欢来得快速又随意,对象还是同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