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又连连抓头,咧着大嘴说道:“我……我真他娘的是打心眼里喜欢,如果大哥还想给阿稷奖赏,就把阿秀的那匹乌骓赏赐给我吧!”

他此话一出,整个宴会大厅都静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刘秀的那匹乌骓,可是人家自己缴获来的,是人家自己的宝贝,刘稷向刘縯要奖赏,都要到刘秀的私人坐骑上了,这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马武一听这话,勃然大怒,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手指着刘稷,厉声喝问道:“刘稷,你他娘的还要不要点脸啊……”

坐于他旁边的邓禹和铫期二人吓了一跳,两人一人抓着马武的一只胳膊,把他拉坐回座位上。

马武愤愤不平的还要叫骂,铫期拿着酒杯,直接怼到马武的嘴上,说道:“喝酒、喝酒!少说话,多喝酒!”

首先,刘稷现在是偏将军,马武是校尉,校尉指着偏将军的鼻子大骂,那是以下犯上;再者说,刘縯、刘秀、刘稷都是一家人,宗族兄弟之间的事情,他们这些外姓人还真就不太好参与,弄不好里外不是人。

马武气得直喘粗气,一把夺过铫期手中的酒杯,一仰头,将一杯酒灌了进去,而后,他将杯子向桌上一扔,干脆拿起酒壶,咕咚咚的豪饮。

刘稷只白了马武一眼,也没搭理他,眼巴巴地看着刘縯,等刘縯作出回复。

如果是别的东西,他也就不开这个口了,像刘秀的那把赤霄剑,他也很喜欢,毕竟是自家老祖宗的宝贝,而且还是把神兵利器,但他也没厚着脸皮伸手去要。

而刘秀的这匹乌骓,他真的是打心眼里喜欢,太喜欢了,喜欢到他可以放弃一切的身外之物,只要这匹马。

刘稷的这个要求,让刘縯也为难了。

小弟的那匹乌骓,谁不喜欢,连自己都喜欢得紧,可他都没厚着脸皮去向小弟要,现在刘稷想要这匹马,这让他怎么说?怎么向小弟开这个口?

现场的气氛是越来越尴尬,让在座的许多人,简直都有种窒息感。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秀慢慢抬起头来,看看大哥,再瞧瞧刘稷,淡然一笑,说道:“倘若稷哥喜欢那匹乌骓,我送于稷哥就是。”

在场众人闻言,无不大吃一惊。刘秀真的愿意把自己的乌骓送给刘稷?

刘稷闻言,则是喜出望外,眉毛兴奋的都快扬到头顶上了,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声音颤抖地说道:“阿秀此话当真?”

刘秀慢条斯理地点点头,说道:“稷哥是征战天下的猛将,我想,乌骓在稷哥的胯下,更能有所作为吧!”

腾!刘稷一下子站了起来,拿起一壶酒,直接迈过自己面前的小桌子,走到刘秀近前,跪坐在地,说道:“阿秀,我阿稷是个粗人,也不会说什么感激的话,今日我把话搁在这里,以后阿秀的事,就是我刘稷的事。将来咱们兄弟一同打到长安去,把王莽那狗贼踢下皇位,抬大哥上去,让大哥做皇帝,咱们做王公!这壶酒,我先干为敬!”说着话,刘稷把一整壶的酒水咕咚咚的全部灌进肚子里。

这就是刘秀讨厌不起来刘稷的根本原因。刘稷是和大哥一条心的,不管他身上有什么样的毛病和缺点,但他始终都是一心向着大哥。

刘秀含笑说道:“我虽没有稷哥的海量,但这壶酒,我得陪稷哥喝完!”说着,他也拿起一壶酒,一口气的全部喝光。

刘稷见状,更是哈哈大笑,转头对刘縯说道:“大哥,咱们已经打下了新野,我看,大哥就在新野称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