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寅被他白花花的牙齿晃了眼,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打人不要打人不要打人”。

现成的实验室就在隔壁,攸关进去后摸摸这里,碰碰那里,眼睛里绽放着精光。这里的设备都很新,而且是最先进的一批。

很快,他就投入到实验中。

一坐就是四个小时,连口水都没喝过。

这一刻,其他研究员多少知道一点,为什么张寅看重这个人了,单是这种不受外物无法侵扰的专注力就没有几个人能达到。

渐渐地,围观的人越来越少,许多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继续工作。

张寅抱着胳膊等在一边,他想看看,这人能不能给他继续带来惊喜。

下午两点半,余纵带着饭菜直接进了生物研究部。他径直闯入实验室,在对上张寅的目光后脚下急促的步伐有所收敛,仿佛真的在畏惧这位强权者。

张寅按了按眉心,指关节敲了几下桌面,“吃饭吧。”

攸关一声不吭,之前一直和谐相处的两种细胞,发生了极其微小的变化。

他的人体细胞上长出了即便是在显微镜下,也十分微小的触须。它试探性的,朝实验体细胞的方向靠近一点,又很快缩回去。

攸关挑了下眉,正想移动一下玻璃皿继续看,一把勺子直接递到他嘴边。

张寅没谈过恋爱,也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看不惯地轻咳一声,给余纵让出一些空间,无语地看着两人你吃一口我喂一口。

攸关和“梁牧”的相处很奇特,而且也好像只有“梁牧”有办法制住攸关,让他乖乖听话吃饭。张寅不知道两人间的这种变化具体是从何时开始的,就连监控也无法“描述”清楚。

“梁牧,吃完饭后你带他出去活动活动。”张寅道。

“是。”余纵恭敬地回复,黑沉的眼睛紧盯着青年随着咀嚼而翕动的嘴唇。

沾上了油渍的唇瓣光润饱满,像两瓣刚淋过雨水的花瓣。余纵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发暗,又舀起一勺抵到攸关嘴边。

嘴唇随着勺子的轮廓凹陷下去,攸关一愣,“怼错地方了。”

余纵意识到自己魔怔了,低头遮掩眼底的羞恼情绪,“抱歉。”

张寅看得倒胃口,转身去了胚胎培育室。

培育室中的人见到领导纷纷颔首示意,其中一人作为代表从凳子上下来,负责回答张寅的问题。

在得知胚胎除了长大了一些外,没有任何其他动静,张寅的眉心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