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鸢每天晚上都躲起来哭,怕周悠然改嫁,不要她了。

小孩子的心思,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却不知早就人尽皆知了。

周悠然抱着她一直哄:“妈妈不会不要我们鸢鸢的,我们相依为命,永远都不会分开。”

那之后她把那些媒人都给拒了。

等到再大些的时候,岑鸢反而希望周悠然能找一个可以给她幸福和安全感的人。

她先是一个女人,然后才是母亲,她有追求幸福的权力。

看到周悠然的笑颜,岑鸢的心里仿佛有什么,悄悄放下了。

“对了,纪丞那孩子的忌日是不是快到了?”

周悠然的问题让岑鸢怔了会神,她点头:“快了。”

周悠然问她:“那你今年还回来吗?”

饼干应该是睡醒了,喵呜叫了两声,然后跳到岑鸢的腿上。

它最近胖了不少,岑鸢都快承受不住它的重量了。

她说:“要回的。”

她其实也知道,烧的那些纸钱去世的人是用不到的。

但这也算是一种寄托吧。

或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记住他的。

人的一生有三次死亡,□□死亡和葬礼,而第三次,则是在他被世人所遗忘的时候。

纪丞没有他父亲的丰功伟绩,做不到被人们所牢记。他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高中生,在风华正茂的年纪离开。

电话挂断以后,岑鸢又坐着发了会呆,饼干像是察觉到她的坏心情了一样,也不闹腾了,乖巧且温顺的趴在她身旁,无声陪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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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下的太大太久,范围面也广,覆盖了整个寻城,连郊区也没能幸免。

商滕站在外面抽烟,走廊很长,雨水顺着黛瓦往下落。

他微抬下颚,喉结上下滚动,有些烦躁的抓了抓额发。

他实在是讨厌下雨天。

书房内传来男人的暴怒声,因为生病而有些中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