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殷一怔,忙道:“家父曾经确实叫思祖,后来是太师帮着改成继祖的,勉励家父,继承祖业,驱逐胡虏。”

“哦!还有这么回事!”张承天又道:“刚刚你叫我小王爷,又有人叫你小侯爷……我问问你,大明朝有小王爷这个爵位吗?有小侯爷吗?”

“没,没有!”

“那谁准许你多给添了两个爵位的?”小胖子把眼睛一瞪,尽管瞪圆了也不大,但还是挺唬人的。

“好啊,你敢擅自加了两个爵位,改动大明官制,你真是威风!走,跟我去御史台,咱们理论理论!”

梅殷哭了,小祖宗啊,你别欺负人啊!

一贯仗势欺人的梅殷,这回算是体会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了。

面对张承天,他是半点胆气都没有。

就连他爹都是人家老爹给改的名字,你说他还有什么主意?

“小……张同学!张同学,念在咱们在一起上学,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梅殷不停哀求。

张承天翻了翻眼皮,“对了,刚刚你的打手还骂我野种!你的人敢骂我?把你爹叫来,问问他,敢不敢骂我?”

“不敢,不敢啊!”梅殷都哭了,“小祖宗,那个混账王八羔子我已经打了,等回家之后,按照家法,我再打他二十板子,狠狠替小祖宗出气。”

张承天又想了想,“我说梅殷,你在哪弄来这么多狗腿子?我记得家里头不许豢养奴仆啊!给各个府邸安排的护卫,那也是有军务的,他们能保护你安全,却不会陪着你撒野添乱……这帮人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张承天迈步走到了一群打手面前,像是看稀罕物似的,上下打量,啧啧称奇。

不知道身份也就罢了,当人们知道这小子是张太师公子的时候,立刻都老实了,平时有多嚣张,此刻就有多狼狈。

嘴欠的那个孙子,已经浑身哆嗦,几乎跪倒了。

权势这个东西,还真是很奇怪,要是普通人,张口朱皇帝,闭口张太师,议论议论朝政,抒发一些愤懑,半点问题没有,哪怕张希孟听到了,都只会一笑了之。

可身在局中,尤其是这帮东西,追随一个少侯爷,就目空一切,不可一世。如果是张太师的公子,那该有多大的威风?

仅靠着脑补,这帮人就已经跪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张承天注意到了那个骂自己的,他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巴掌印清晰可见。

咱张二少爷还是挺心善的,“算了,你也不认识我,犯不着再挨打了,这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家伙怔了怔,突然趴在地上,撅着屁股,疯狂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