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概因为它在最无助的时候被白殊和谢煐抱过,就认准了他们两人,见不到便总转着头要找,直到见到人才能安心。

两人便一直守着它。直到天黑透,小鹿的情况才基本安稳,闭眼睡了过去。

白殊让小厮们小心地将小鹿移到卧房里,免得它半夜醒来见不到人会紧张,这才去洗澡准备睡觉。

谢煐等白殊洗完,也去洗过澡。回来看见白殊坐在小鹿身边,轻轻抚摸着它的雪白皮毛,目光却好似没有焦距,该是在看脑内的书。

他没出声打扰,只是走过去蹲下身,将滑到白殊手臂的斗篷给扯回肩膀上。

白殊眨下眼,目光转向谢煐,轻声说:“原来小鹿是梅花鹿。不过白化了,看不出背上的白斑。”

谢煐又听到个新词:“白化?”

白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想了想,干脆简化着说道:“是一种病变。因为患了病,没能长出原有的毛色,这才全身雪白。偶尔会出现患这种病的动物,各种各样的都有。”

谢煐微愣,目光转向熟睡的小鹿,脸上露出些许惊奇:“竟是因为生病?我虽不怎么相信祥瑞之说,却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

白殊也看向小鹿,柔声续道:“会被传成祥瑞,该是因为数量稀少。这种病虽然不太影响健康,但没了保护色,全身白的动物在野外很容易被天敌发现,因此能活下来的不多。小鹿这么亲人,估计从出生起就被人养着。”

“往后换我们养它。”

谢煐说完,突然伸手捏住白殊下巴,凑脸过去亲在他唇上。

白殊看着那双近到模糊的凤眼,任谢煐在唇上舔了好几下,才张嘴和他接了个温柔的吻。

好一会儿,两人方才分开。

谢煐:“忙了一天,早点睡吧。”

白殊笑道:“那殿下还不赶紧去暖暖床。”

自从两人睡在一处,白殊都靠着谢煐来取暖,连汤壶都省了。

谢煐手指抹过白殊唇角,从善如流地起身先去暖床。

白殊看着他背影,唇角满意地扬高。

狼崽子领悟力不错,先前自己亲过他之后,他总算知道平常也是可以随时亲亲的。

白殊低头检查过小鹿的毯子和水碗,便起身洗手脱外袍,再坐到床上,去吹床边案上蜡烛。

结果低头之时,正好看见睡在床边的小黑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