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跟着站起,再次一拜:“世道艰难,望贵人多怜苍生悲苦。”

白殊笑笑,没有回话,直接开门出去,随候在门外的小道童回了客院。

黑猫还眯着眼趴在院中榻上。白殊过去坐下,拎起猫放到腿上,从头到尾揉了一遍。

小黑听完他的复述,先说的是:“可惜,不能直接毒死皇帝了。”

声音里居然还真带点遗憾。

白殊捏着它的小爪子:“国师说如果我和太子联系深,太子就有可能感应得到你。是指他也能接入光脑系统内?”

小黑摇晃着尾巴:“其实,有一种情况是能多授权一人接入系统的——只要你和他结婚。”

打了一辈子光棍的白殊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那是双方在民政系统登记后,可以开通相互授权。可现在他没有光脑,我也登不上民政系统,要怎么授权给他?”

小黑:“那就只能是那句老话——尽人事,听天命。你就安心等结婚吧。”

当朝晕倒的第二日,嘉禧帝心绪总算平缓,将白泊召进寝殿中问话。

“旨意可已下发?”

“陛下放心,昨日便已到东宫宣旨。”

昨日嘉禧帝醒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召来一众宰相,让他们立刻议出一个离皇宫尽量远的地方。后来诏书呈上,他让孙宦官念过一遍,确认了意思就直接画敕用印。

此时嘉禧帝才想起来问:“是划了哪里给太子?”

白泊细禀:“上景宫,离北辰宫最远,想来该是影响不到陛下了。就是园子有些大,改造起来颇为费事,恐怕五月初不一定能赶出来。陛下看,要不要将婚期再延后些许?”

嘉禧帝在心中将永乐坊里空着的宅子盘算一遍,想起来上景宫是最大的一处,心下顿时有些郁闷。

“费事就加人手。东宫卫不就驻扎在北苑,让他们出两千人过去帮忙,总不能还不够。那是太子以后的住处,让东宫卫出力也是应当。”

白泊应了是。

嘉禧帝看他欲言又止,一边端起茶盏喝茶一边道:“知远有什想说,直说便是。”

白泊这才道:“臣只是在想,地动虽是人力不可为,但让上宫倒塌却可以做到……”

嘉禧帝将茶盏递给孙宦官,重重一叹:“你与他说。”

孙宦官又把茶盏交给宫人,将殿内宫人都打发出去,才将江山殿中唯有插在帝陵处的小旗折断的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