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煐微微摇头:“不过,十二郎的父亲驻扎在泉州,或许会让他带兵沿海北上。”

说完,他看向张峤。

张峤点头:“臣立刻密见祖父,赶在今晚将殿下的意思传出去。”

谢煐又对那青年道:“一路辛苦,先去休息吧。明日下晌,来此议事。”

青年应过是,跟着张峤一起退下。

白殊叹一声:“那伏龙教可真了不得,一下就挖去最富庶的一块地。”

谢煐却道:“但他们该知道,以大煜现在的国力,这种反叛不可能成功。事出反常必有妖,明日还得再详细了解江南的情况。”

白殊:“我把表兄叫来?刘家商队长年在江南做买卖,年初又刚从江南回来,该是知道一些。”

谢煐点下头:“有劳三郎。”

白殊一下笑出声:“殿下怎么还和我客气。”

说完,他想了想,又道:“不过,上回青州那时,殿下一开始也是说不会去赈灾,结果后来还是去了。这一回嘛,我感觉我们还是会过去,最好是先准备着。”

谢煐微愣:“你想过去?”

白殊笑道:“总待在安阳太闷了,出去走走不也挺好。”

谢煐垂眸想了想,道:“我会留意是否有机会。”

白殊:“说不定白泊也会找机会让我们出去。毕竟,只有我们离京,他们才好对我下手。”

谢煐一下握紧他的手。

白殊回握,续道:“把他们引出来,我们也能把伏龙教整个拔起。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连他们侍奉的那个大周皇帝都能一并捉到。”

谢煐注视着他,缓缓道:“切不可置自己于险境。”

白殊莞尔:“当然,我惜命得很,还想长长久久地给殿下煮长寿面呢。”

两人四目相对,谢煐看他眼中满是自己的身影,心才跟着渐渐沉静下来。

第二日早朝,淮南西路派出的使者果然来到,举着军报送进殿中。

嘉禧帝戴着老花目镜看完,气得直接踹翻面前的龙案。

名贵的紫檀木案几从御阶上轰然滚下,摆于其上的众多小物件飞落四处,惊得坐在下方的几位重臣都离座避让,满殿更是鸦雀无声。

孙宦官赶紧上前给嘉禧帝抚胸,低声劝道:“陛下莫气,当以龙体为重啊。无论是何事,处理便是,别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