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宰相被召集过来,见到白殊都略有些诧异。当然,没人说什么,摄政王本该参政议政,之前白殊不来,只能说是他自己不想来,谢煐又纵着他。

今日首要一件事,是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一同报上来的,审结了白泊、谢玙(原平川王)、谢珅(原宁西王)三桩谋反罪。只待御批,便可行刑。

谢煐并不想大开杀戒,因此这批被问斩的人倒是算不上多。

只主谋者白泊及其长子、家中总管、项麒,谢玙及其岳父原侍中,谢珅及其岳父原中书令,以及参与调兵的几名羽林校尉。加上这些人家中年十五以上的成丁,最后算起来也就二十一人。

并没有牵扯父、母、妻三族,但家眷免不了要受牵连。女子充为官伎,十五以下男子流放为官奴隶。

白殊在脑中问:【宁安公主没找你求情?】

宁安公主是白泊继室赵夫人之母。

谢煐在案下握住他的手,回道:【来了,我让她在官伎与流放中二选一,据说是选了陪儿子一同流放。】

白殊敛下目光:【她对她儿子倒真是一片慈母心。】

谢煐在他手心稍稍一按:【你说的那种慢性毒药,我已命人寻到。】

白殊抬眼看过去,谢煐对他稍点下头。

两人这边暗暗交谈过几句,那边众宰相亦无异议,这事就过去了。

事情一件件议完,最后尚书左仆射问道:“登基大典临近,不知陛下可想好了年号?”

谢煐取了笔,不假思索地写下两字。众人一看——

殊煐。

左仆射直接傻了眼:“这……”

旁人的脸色也变得怪异,就连卫国公和怀伤都难掩惊讶。

谢煐淡淡地道:“朕与摄政王应谶语护佑大煜,那依谶语而取此年号,朕以为很合适。”

然而所有人眼中都明晃晃地写着——您分明在假公济私!

不过卫国公很快便嘿嘿笑起来:“臣无异议,这年号有意思得紧。”

怀伤抚着须道:“臣亦无异议。”

中书令头疼地道:“圣上,年号使用的范围极广,其中含有您的名讳,这日后要如何避?”

谢煐:“下一特旨,使用年号之时无须避讳。”

众人一时无言以对。

最后御史大夫咬咬牙,对白殊道:“摄政王,您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