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泼脏水这类事,白殊相信,嘉禧帝在这十几年间绝对没少干。可太子至今除了些性情暴虐之类的传闻,一直没背上足以被废储的罪名,就说明这事不容易做,太子这边也在严防死守。

一人一猫闲聊着。到了岔道口,白殊依小黑所言,绕过一丛自由生长得很高的灌木向左转。

刚转过去,就有个人急急地迎面撞上来。

白殊反应很快,侧身贴在灌木上让开道,怀中黑猫也立刻弓起身子。

那人也脚下拐个弯,绕过白殊迅速往前,期间抬头瞥过来一眼。

白殊看着她拐进另一条小路的身影,暗自嘀咕:“奇怪,怎么还戴着面纱,难道她是舞娘?”

小黑却道:“不是舞娘,先前贺兰和拿给你认的图册上有,那是高级女官的服装。”

白殊转过身继续往回走,又听小黑接了一句:“她身上有二皇子用的熏香味道,还挺浓。那个味道可能对猫有刺激,我闻着很冲鼻,别人身上都没有。”

“哦?”白殊好笑,“看来再深的宫院也有拦不住的人啊。”

结果,短短一条道还没走完,前方灌木后又拐出一个人来。

这次是个男人,还气定神闲地走到白殊身前,笑道:“楚溪侯也在这边,真巧。”

白殊淡淡地应了声“平王殿下”,就要绕过对方继续走。

平王却一伸手,将不宽的小路拦了个彻底。

“本王早早听闻楚溪侯貌比潘安,今日一见,当真是相逢恨晚。”

平王一边说,一边缓缓向白殊靠近。他个子还算高,但横向身量太宽,也不知是壮硕还是虚胖,就显得这种特意放慢的动作透着十足的笨拙感。

面前的平王还在随意胡扯着赞美话,白殊就听小黑在脑中说:“我能挠花他的脸吗?最好把他眼睛抓瞎。”

白殊倒没多大反应,毕竟上辈子遇到过的登徒子也不少,直接教训就是了。

“不行,你是猫,挠了他会被皇帝抢去剥皮。还是我自己动手吧。”

白殊刚才就已经背过右手,现在更是摸向腰带。那里有一块金属饰片他改装过,是能拆的,而且拼接面被磨得格外锋利。

现在这身体力量不行,要动手他得确保一击必杀。只要杀得利落,事后反倒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这个病秧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