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集体收声,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苏鹤亭醒了,头重脚轻,脸还搁在谢枕书手掌上。他就睡了十几分钟,眼皮沉重,感觉自己更累了。他半张着眼睛,用这个奇怪的姿势看世界,说:“谢枕书。”

谢枕书问:“什么?”

“你手好凉。”苏鹤亭用脸颊蹭了蹭谢枕书的掌心,再用懒洋洋的语气说,“你都不出汗的。”

谢枕书挪开手。

苏鹤亭脑袋一沉,没了支撑,只好自己抬起来,说:“我在夸你,夸你……”

他活动着酸痛的脖颈,原本想下去,又见谢枕书神情冷漠,鬼使神差,改了想法。

苏鹤亭问:“我们去哪儿?”

谢枕书说:“坐地铁。”

苏鹤亭摇晃起尾巴:“我只坐过——”

他忽然卡壳了,一时间想不起自己坐过什么。记忆就像被切断一样,到某个节点会全部消失。

苏鹤亭没了声音,通话器里的几个人却听得抓心挠肺。花栀轻轻咳了一下,提醒苏鹤亭。

苏鹤亭不能领会这深意,他听到咳嗽声,趴回谢枕书的肩膀上,兴高采烈:“是你们啊,大家都活着?”

小顾说:“托您的福,都活着。”

苏鹤亭说:“客气客气,别嘴上谢我,有报酬吗?”

小顾一口气没接上,震惊地说:“凭我们的革命友谊,你还要收取报酬?!”

东方说:“人心难测啊。”

俞骋说:“我们都没钱。”

苏鹤亭得把猫耳凑近才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他说:“没钱用别的抵吧。”

通话器里安静几秒,东方友好建议:“不如你把我们长官——”

通话就断了。

谢枕书说:“下来自己走。”

苏鹤亭猫耳飞平,说:“我手痛、腰酸、脚抽筋。”

谢枕书转过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