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慕善心头微震,难怪白安安会露出那样的神情,问她为什么会跟陈北尧在一起——原来她们是一类人。慕善心头涌起怜惜,忽然又觉得不对——陈北尧视李诚如手足,白安安看起来跟李诚也有感情。就算陈北尧趋利避害,也不至于对白安安不闻不问。而且李诚今天怎么没在?

“如果她被张痕天抓回去,李诚怎么办?”慕善问。

周亚泽笑了:“嫂子就是嫂子,每个问题都切中要害。诚哥……呵呵,我们没叫他。”

陈北尧却没笑,漆黑的眸中有淡淡的冷意。他道:“回去再说。”

回到家中,慕善先去洗澡。她围着浴巾出来时,陈北尧正站在窗前抽烟。他沉着脸,颀长身姿显得有些难以接近的孤傲落寞。

自金三角回来后,他已经很少抽烟了。可今天慕善洗澡短短二十分钟,桌上的烟灰缸已经戳了好几根烟头。慕善知道他心中有事,走过去,想要取下烟头。他却偏头避开,然后单手取下烟,夹在指间却不扔掉。他看着她,声音中带了歉意:“让我抽一会儿。”

“嗯。”慕善转身打算去穿衣服,她知道他遇到大事,也需要时间冷静。可刚转身,腰间一紧,已被他大手揽住,带入怀里。光影一闪,他的脸已经凑近,带着烟味的唇舌,重重吻上来。

他扣着她的腰身的手依然温柔,他的脸色也很平静。可慕善却从这个略显热烈的吻里,感觉到他某种需要发泄的情绪。

“怎么了?”她的手摸上他的脸。他在窗前站了很久,脸上冰凉凉的。

她的温柔怀抱,似乎令他压抑的情绪很快平静下来。他在床边坐下,将她拉过来放在大腿上,深深嗅了嗅她的气息,这才淡道:“李诚是内鬼。”

慕善震惊,猛地抬头看着他的脸。可他的神色极为平静笃定,令她明白他的话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她抓紧他的手:“可是他……他不是……”

陈北尧点点头:“他救过我的命,上次我被吕兆言和丁珩联手暗算,如果不是他帮我挡枪,我当时就死了。他还帮我杀过人,我杀过的每个人,他也知道;我千亿资产从他手头过,他没拿过一分。”他极淡的笑了:“他为我连命都可以不要,这么一个人,却是内鬼。”

慕善听得掌心阵阵冒汗,只觉得心仿佛重重沉到谷底。

“……你确定?”她颤声问。

陈北尧神色极冷,目光仿佛看着极远的地方:“以前我就一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只是不明确。上次你说误拨给丁珩的电话,提醒了我。善善,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丁珩本来是要死的。我的病房,只有你、周亚泽、李诚可以自由进出。李诚当时就躺在隔壁病房。”

“你怀疑是他拨出去这个电话?”慕善心头巨震,又觉得合理——李诚大概也知道,只有慕善的电话,才能引起丁珩的注意。至于时间为什么卡得那么准——只怕那天丁珩遇袭的农家乐,也有李诚的人。

陈北尧点头:“不止这一次。上次整垮榕泰,我安排李诚处理丁珩。丁珩被灌了******,却恰好被警察发现救活。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应该都是李诚做的。”

慕善一怔。她所知道的他布局杀人,就这两次。现在他终于在她面前毫不遮掩的谈及,令她忽然有点不舒服。可她能说什么呢?她已经决定跟他在一起。但要让她跟他一样,轻描淡写谈及那些犯罪,实在太难。

她的脸色略有些冷,心头却是无奈。陈北尧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沉默片刻,柔声道:“老婆,这些已经过去了。我今后不会再做任何犯法的事。”

在这一瞬间,慕... -->>最新章节!

间,慕善心里有个声音在问——那么过去的事呢?过去的事可以抹杀吗?她仿佛看到自己心头有一片黑色的阴云。她立刻收敛心神,不去想这些,注意力重新回到眼前棘手的李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