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钟嘉乐才回过神了一些,表情十分复杂地在郁澜脸上扫了一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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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妄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没想到听到门响后,进来的不止是郁澜,还有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自己那个一根筋的弟弟怎么跟着郁澜屁股后面进来了?

表情还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

他矜持地悬在半空等着开机,郁澜果然向他这边走了一步,到他的床旁弯下腰,碰了碰他:“褚先生,我回来啦。”

现在的钟嘉乐像是个敏感肌,严格盯着郁澜的一举一动,不知道是还没相信,还是心里有什么别的想法。

褚妄的灵魂体在屋子里浮现,钟嘉乐自然是看不到的,而郁澜则小心翼翼地瞄了对方一眼,趁钟嘉乐不注意,做了一个“救我”的口型。

“怎么了?”

褚妄先是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然后很自然地问。

反正钟嘉乐是听不到他的声音的。

但是郁澜能听见,于是卧室就呈现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画面。

他弯腰跟床上的植物人说话,看着像是温情脉脉地每日唤醒,其实是在悄悄给对方说情况:“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在学校找到了朋友么。刚刚他到了楼下,我听阿姨说了才知道,他原来是你的弟弟。”

褚妄把视线落在钟嘉乐脸上,一副“死了算了”的表情。

“你都跟他说什么了?”看见对方的模样,一定是受了什么打击。

不过褚妄是知道的,他这个一根筋且极度理想主义的弟弟从小就很崇拜他,因此一直接受不了全家人要给他冲喜这件事。

当时定下来的时候他就来吵过一次,觉得这是违背了一个植物人的意愿,所以结婚当天也因为不能接受才没有来。

但看他这个被冲击到的样子……

褚妄果然听见郁澜说:“上次去逛商场遇到我哥哥,就是钟嘉乐陪着我的。”

“我刚回学校的时候就说了我结婚,也是他第一个出来给我解的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