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说:“我跟院里的人商量过了,等我退休了,就让斯科特当院长。”

“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陆听寒问。

“也就那样,天冷的时候腿脚不利索,总是疼。”玛莎笑着,“什么毛病都有一点,但都不严重,人老了都是这样,好在我还能爬上5楼,脑袋也很清醒。”

随后,她犹豫了挺久,问道:“……上将,您实话和我说,高峰期是不是就要来了?”

陆听寒回答:“您不用担心这个,科研部门一直关注各种迹象,如果有定论了,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给所有人。”

“那就好,”玛莎的一缕白发在风中颤抖,卷了个圈儿,“那我就放心了,不然孩子们总缠着我问,我也不懂这些呀,还是听您说了之后放心。”

楼梯间一群小朋友跑了过去,女孩细声细气地喊了一声:“玛莎奶奶!快来陪我们玩!”

顿时,他们围了上来。

时渊看到了那些人类幼崽的头顶和发旋,一大群围着玛莎,各个露出笑容。

玛莎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和他们说:“你们就随便走一走、看一看吧,要是不急,在院里吃了午饭再走。难得来一趟,多坐坐,喝杯茶——”

她陪孩子们去了,时渊又和陆听寒在院里逛了逛。

有几个年纪大点的孩子偷偷跟在他们身后,似乎是认出陆听寒来了,交头接耳的。

他们把整个福利院走了个遍,陆听寒打量着一切,从墙面到大门到庭院的滑梯,认真到像是在读军事报告。

走回1楼,在庭院之前,陆听寒站定了脚步。

时渊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一个穿着花裙的小姑娘站在沙坑旁边,看两个小男孩堆沙堡。

陆听寒说:“她是何虞的女儿,你还记得他么?”

时渊当然记得。

那个男人被感染之后,不愿接受安乐死,将时渊当做人质逃离了车队。再之后,他死在了陆听寒手上。

他说他的女儿只有五岁,他还想见到她。

让时渊意外的是,陆听寒也还记得何虞——即使是他都明白,不论出于什么原因,直接或间接死在陆听寒手上的人肯定不少,世道艰险,命运多舛,何虞绝不特殊。

更何况是记住他的女儿。

陆听寒说:“未满14岁的牺牲战士子女,都会被送去福利院。”

时渊问他:“你还认识其他小朋友吗?”

“一部分。”陆听寒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