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荧撩了一下额发,又打起精神来:“我走了,拜拜。”

张术站在原地,看着许荧离开的背影,她身着一件米色短裙,身段窈窕。走路的时候微微低头,露出后颈一截白皙的皮肤,脖颈上连一根项链都没有,却依旧秀美。

回想桌上,杜霄看许荧的眼神,张术甚是熟悉,毕竟,男人最懂男人。

张术双手攥握成拳,几年前的那种无力感又向他袭来。明明他和许荧才是青梅竹马,两家很早就在同一处租场地办厂,一家经营文具一家经营玩具,一起长大,见证了彼此成长中最重要的诸多时刻。

为什么是杜霄采撷了他珍视已久的花?

也许只有许荧才会相信,男女之间有纯友谊。

一起成长的十几年里,他有过几次表白心迹的机会,都因为他的犹豫不决而错过。大学时,张术家里坚持将他报去了北都,他第一次被迫和许荧分开。

远在北都,看到许荧的恋爱官宣朋友圈时,他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那之后,他有几年都没有回过安城,直到大学毕业,他才重新踏上这片土地。

再见许荧,是她突然找上门来的。她带着产权证明来找他,因为他姑姑在银行工作,想找他姑姑抵押她们家的厂房。

张术这才知道,许荧的继父经营不善,欠了三百多万,只能抵押厂房。

“怎么会欠这么多?”虽然张术家境殷实,但是作为刚毕业的大学生,也觉得这不是小数目,更何况失去了家里托底的许荧。

许荧对此却很乐观:“最后一次给他们折腾了,要是还不成功,就放弃‘趣玩’了。”

张术从不会拒绝许荧,便应承了这事,送许荧下楼的时候,刚一走出单元门,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

那是张术第一次见到杜霄本人,和许荧发的照片一样,所以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杜霄见张术和许荧一起走出来的一刻,眼神仿佛瞬间萃了冰,寒意逼人。他缓缓走到许荧面前,静静伫立,眼中涌动出来的是潺潺如流的爱与恨,交织弥合。

“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了?”

许荧不想在张术面前吵架,拉着杜霄要走,却被他一把甩开。

杜霄死死看着许荧,许荧皱起眉头看向他,大声回答:“不是。”

“不要说谎,你上去几个小时,我一直在这。”杜霄执着地看着许荧,牙齿都要咬碎了:“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了?”

许荧终于不耐:“就算是,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也没有资格管。”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