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率领的都是骑兵,而不是水军,骑兵又怎能渡水作战?怎么去和人家打水战?这完全不现实。

马武问道:“君文,那依你之见呢?”

贾复眯缝着眼镜,说道:“大胆一点,我军直取郡城!”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同是一惊,诧异地看着贾复。

贾复说道:“颍川郡军已被抽调到洛阳,而从各县征集的县兵,现还没有进驻郡城,目前郡城兵力空虚,正是我军进取郡城的好机会!”

他的这番分析,和刘秀不谋而合。后者含笑点点头,说道:“我觉得君文之见可行!直取郡城,看似冒险、冒进,实则是出其不意的险中求胜!”

冯异皱着眉头说道:“倘若我们真打下了颍川郡城,只怕,随时可能引来洛阳的大军啊!”

铫期接话道:“洛阳的莽军,去打南阳,刘玄必定凶多吉少,莽军若来打颍川,我部凶多吉少,刘玄在南阳可坐享其成!”

他没有把话说得太直白,但话中的深意,在场的众人都能领会。

王邑、王寻一部去打南阳,这对己方而言,未尝不是一次推倒重来的好机会,甚至等到刘玄被杀之后,他们都可以在颍川这里,直接推刘秀做皇帝。

倘若王邑、王寻一部来打颍川,他们拼死拼活的在两军阵前厮杀,完全是在给刘玄做嫁衣。

打输了,他们谁都活不了,打赢了,也只不过是进一步巩固刘玄的帝位罢了。

马武大眼珠子转了转,回过味来,说道:“主公,属下以为,次况言之有理!”

这回王霸出奇的没有和马武唱反调,他敏锐地嗅到这里面掺杂了汉军内部的权力之争,他刚刚加入汉军,不了解具体的情况,还是少说话为妙。

铫期话中的含义,刘秀又怎能不懂?可是真让莽军去打南阳,被卖掉的又岂止是刘玄一人,还有自己的大哥,还有那么多的刘氏宗亲呢。

刘秀环视众人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由古至今,衰于内斗者,数不胜数,我不希望我等汉军也步其后尘!倘若南阳沦陷,只剩我部孤军在颍川,又能维持多久?一损俱损,一亡具亡,这个道理,诸位要三思啊!”

抛弃南阳,卖掉刘玄,看似他们马上就能成为既得利益者,可是往长远了看,他们比刘玄也多活不了几天。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低下头,沉思不语。仔细想想,主公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倘若真让莽军灭掉了南阳,杀掉刘玄,莽军还能容忍他们在颍川存在吗?

见人们都不说话了,刘秀正色说道:“我部进取颍川郡城,攻占还只是其次,其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把莽军主力引入颍川。”

马武皱着眉头问道:“主公,倘若莽军主力真进入颍川了,我军又当如何应对?”

汉军进入颍川总共才两万将士,其中过半的兵力还掌握在王凤那个酒囊饭袋手里,只凭己方和王常一部的几千兵马,如何抵挡数十万的莽军?

刘秀目光深邃,幽幽说道:“能战则战,不能战就跑,把莽军拖在颍川的时间越长,南阳所做的准备越充分,我方取胜的机会也越大!”

众人互相看了看,纷纷点头,齐声说道:“我等皆听主公安排!”

刘秀说道:“好,接下来,我军的进攻目标就是颍川郡城!”

说着话,他看向铫期,道:“次况,派出你手下的精锐斥候,混入郡城,我要详细了解目前郡城的城防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