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自己作死,那我就送你一程吧!”冯保冷笑,对着外面大声地说道:“去慈宁宫!”

慈宁宫,朱翊钧正在陪着老妈李氏吃饭,母子三人相处融洽,早饭的气氛也非常的不错,只不过这氛围很快就被打断了,因为冯保从外面冲了进来。进入大殿之后,冯保直接就扑倒在了地上,趴在地上大哭,那模样那叫一个伤心,看起来就像是死了爹一样。

朱翊钧惊奇的看着冯保,这家伙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显然这是要干大事啊!前世朱翊钧对打小报告深恶痛绝,看冯保这个样子,明显就是要打小报告,而且是准备给人挖坑。

从关系上来讲和现在的情况来看,冯保自然不会坑张居正,那他要坑的,也就只剩下高拱啊!

“娘娘,高拱有不臣之心啊!”冯保一边磕头,一边痛苦不已。

这句话可把李氏给吓坏了,有一句话叫做主少国疑,现在自己男人死了,儿子才十岁,自己这可以算是孤儿寡母了。李氏虽然表现的很坚强,但是李氏心里面也很害怕啊!

现在听到冯保这么说,自然是大惊失色,连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娘娘,这是高拱刚刚上的奏折,高拱这是要专权啊!”一边说着,冯保一边把那份奏折呈了上去,然后就跪在地上哭,抽抽搭搭,那模样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朱翊钧不用看也知道这份奏折上写的什么,前半部分肯定是弹劾冯保的,或者说总结了一下这段时间冯保的不法事,甚至是修改先帝遗诏的事情。言语自然是极尽骇人之能,唯恐说出来的话不吓人。在后面,高拱肯定给出了解决办法,一副为君分忧的样子,基本上就是削减司礼监权柄,收回批红职权。

或许在高拱来看,这样的做法一举两得,一来干倒了冯保,二来削了司礼监的权力,扩大了自己的权力。

没了司礼监的权力,冯保也就不足为据了,可是高拱想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皇上怎么还会允许别人削掉司礼监的权力。削掉了司礼监的权力,那就等于削掉了皇帝的权力。只不过高拱没把朱翊钧孤儿寡母放在心上,觉得他们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也不敢掀起什么大浪,毕竟他是顾命大臣,现在是他站出来匡扶社稷的时候了。

说白了一句话,高拱压根就没把朱翊钧母子放在眼里,高拱可是说过“十岁人主,如何治天下”,这句话足以把他的想法表述明白了。

“娘娘,高拱指示那些大臣弹劾老奴,这不是针对老奴,高拱这是要专擅国政啊!”冯保见李氏看完了奏折,趴在地上继续添油加醋:“现在高拱已经敢如此做了,真的收掉了司礼监的职权,高拱就更加目中无人了。娘娘,明察啊!”

看着趴在地上失声痛哭的冯保,朱翊钧心理叹了一口气,这就叫“不作死就不会死了!”

如果高拱只是针对冯保,弹劾他贪污渎职之类的,或许还好办,但是高拱却非要把手伸到内廷来。

从很久之前开始,内廷就是禁脔,那是皇上的地方,你可以弹劾,但是不能把自己的手伸进来。从干涉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人选开始,高拱就干涉司礼监的人事。只不过隆庆皇帝信任高拱,愿意听他的,内廷也从来不被高拱放在眼里,现在冯保掌控内廷,高拱就忍不下去了,毕竟一直以来,内廷也是他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