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雨不太喜欢下雨,温秋腰不好,一到阴雨天就使不上力还会酸疼。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气,估计这个天也不会有客人来。索性就将英语课文音频外放,一边做题一边听。

六点四十六分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小镇仿佛已经沉睡了。

老旧的玻璃推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

沉浸在题海里的温池雨惊了下,脑袋还是懵的就下意识抬起望过去。风从门外吹进来,也灌进那人黑色帽衫里,空荡荡的,只见他肩胛处凸出的骨头。

乌沉浑沌的光线里,他全身都浸着水意,滴答滴答的和身后萧瑟的雨幕融为一体。

温池雨眼睛眨了下,第一反应,他好瘦。

迟了一瞬,等人已经近到咫尺,她才手忙脚乱的将英语音频关掉,张嘴企图说什么,“需……”

“拿包烟。”

他没看她,自顾自低着头,整个人感觉很疲倦。

外头雨并不大,他应该淋了有一会儿了,帽衫都湿了大半,压得他背有些驼。

比起这些,他声音更低,哑得有些撕裂感。

过了两秒,他又补充,“黄鹤楼。”

温池雨看过很多电影和书,他们说雨天里穿着一身黑的男人,都是坏人。

眼前的男人,不,或许严格来说是男生。他气质阴沉如这蔽不见日的雾夜,过长的黑发被雨水浸得像镀了层墨,遮住眼睛只露出的半截脸,冷白冷白得有些渗人。

温池雨紧张地吞咽了下,将放烟的柜子打开仔细看了两遍,“没…没有黄鹤楼了。”

他似乎很累眼下阴影很重,思绪很散,温池雨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发现他视线居然落在她铺在桌上的试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