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宁学着他的动作,摸到了自己眼前正随一阵微风荡起的眼纱。

常伯宁诧道:“……这只是寻常的月影纱,非是什么珍奇之物。”

荆一雁:“我这人赏人观物,不喜以价值衡量,只看自己是否喜欢。友人时刻不离此物,总让我感到好奇。”

言罢,荆一雁举起一柄随身小扇,抵住唇畔,文质彬彬道:“夺走友人随身之物,看友人沮丧,也可令我愉悦啊。”

常伯宁注视荆一雁片刻,软声道:“荆兄人很好。”

这交换分明不等价,就算自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他是想将九嶷玉以正当理由赠给自己的。

荆一雁挑眉:“……哦?”

常伯宁坚定道:“我知晓荆兄用意,必不负好意,全力相战。”

荆一雁:“……”他想过常伯宁有点呆,没想到呆得如此趣味。

常伯宁一心两用的本事很差。

在他冥思苦想、计算棋步时,荆一雁得以放肆地打量与欣赏他。

荆一雁问:“若你这局输了,又打算怎样偿还呢?”

常伯宁眼睛不离棋盘:“听荆兄的。”

荆一雁:“你输一局,我便留你在此住一夜?”

常伯宁不走心地应:“唔。”

荆一雁:“……哈,还是算了。”以常伯宁的棋艺,他能叫他在这里留上一生一世。

常伯宁在深思之后,落下一子,才从棋境中回过神来,眨一眨眼睛:“嗯?荆兄方才说了什么?”

“没有什么。”荆一雁早已算中他下一步会落的几个棋点,常伯宁所下之处,对他而言不算意外。

他随意跟上一子,又问:“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常伯宁果然不擅一心二用,一入神,回答便不过脑,乖乖答道:“是胎里不足带来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