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他走出不过两三步,便觉身上一重,一双冰凉的手环住他的脖子,其中一只顺着他宽松的僧袍圆领口摸了进去,一路摸到了心脏位置。

如一心口被他指尖撩得微痒,面上却假意不动分毫:“义父,你勿要同外人作那般亲密言语,平白惹人误会,着实——嗯……!”

他捉住封如故的手腕:“……不许乱掐。”

封如故偏头看着他,是个一头雾水的纯洁表情。

如一退而求其次:“想出去玩的话,你跟我讲,我带你出去。”

封如故鹦鹉学舌:“想出去玩。”

如一隔着一层僧袍,轻拍一拍他为非作歹的爪子:“好。”

得了如一首肯,封如故快乐了,环住如一脖子,柔软轻巧地荡到他的身前,把自己挂在如一腰上,抬头望他,眼里小狐狸的精光是再也压制不住了。

如一自知又被他愚弄了,又因为他越长越像之前的封如故,不自觉咬了牙关:“你……”

没想到,下一刻,他就把脸依偎在了如一的锁骨上,乖巧至极地贴着他的耳朵,小小声叫唤:“喵。”

如一:“…………”

……罢了。

如一望一眼正在墙角蹭柱子的灰猫,想,是时候带义父出去见一见天日了。

不然,义父是要彻底被它给带坏了。

赶在灰猫发·情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如一打点行装,重踏人间。

见他与方丈告别,戒律堂长老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神情担忧。

今冬,戒律堂长老生过一场重病,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性情倏然温和了下来。

他问:“两年了。他可曾放下?”

“放下,是对求道之人而言。”方丈温和道,“于如一而言,他所求的,从非道也。如今种种背负,倒也不失为一种快乐。身在人世,亦在西天极乐啊。”

“方丈,您此话何意?”戒律堂长老听出这话里有些值得琢磨的意味,“……您是不是知晓什么?”

“啊呀。”方丈照嘴上轻敲三记,“老僧老糊涂啦,不晓得,不晓得。”

封如故再踏人世,看什么都是新鲜至极,趴在如一肩膀上,好奇地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