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宽慰他道:“如果做错事,是该罚的,不要太气;如果没有做错事,那也不要平白自苦,难过的还是你自己呀。”

柳元穹咬牙道:“没有什么对错,不过是打输了而已!是我技不如人!有朝一日,我必修炼得道,百倍奉还!”

小和尚唉了一声,正要开口,柳元穹便抢白了他:“你莫要跟我说那些要宽容、要原谅的佛理,我不爱听。”

小和尚无辜道:“我没有要讲啊。”

说着,他压低了嗓音:“……我小师叔偶尔无理训斥我,我也会悄悄在心里骂他两句呢。”

柳元穹看那黑暗中的小和尚一眼,只觉得他光头反光的样子颇有趣,说话也不讨厌,心情便转好了那么一点点。

“其实也是我不好。”左右柳元穹不认得这小和尚,小和尚也不认得自己,他索性与小和尚说出了心头的郁结,“……有个人曾救了我的命。然而,他明明力有能及,却不曾救下我的至亲。我想不通。”

小和尚啊了一声,挠挠光脑袋:“那他还是救了你的命啊。”

柳元穹:“可我的至亲……”

小和尚好奇地刨根问底:“他能救你,为什么不救你的至亲?是他救得了,还是救不了?”

柳元穹张口结舌。

割肉换命,说来划算,只是,那时的封如故,已经是一把伤痕累累、以至末途的强弩。

……况且,兄长他们逼封如故活着,究竟是为封如故好,还是想要……

柳元穹立即驱散了这等念头,不敢再细想下去。

道理他都知道,只是遇上情理,又岂有什么道理可讲?

兄长已然亡故,他不能去想他的坏处。

小和尚兀自替他分析:“恩情太重,你还不了,却要恨他,是什么道理呢?”

再度被戳中痛处的柳元穹又暴躁起来:“够了!”

小和尚又被吓了一跳,闭上了嘴。

柳元穹几乎以为他要被自己骂跑了。

谁想,那小和尚在口袋里窸窸窣窣地寻找一阵,竟是手脚并用地跪在自己身前,把一枚东西放在了他的唇边。

柳元穹下意识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