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久看常伯宁扶着门框摇摇晃晃的样子:“……您喝了多少?”

常伯宁竖起一根手指:“一小口。”

桑落久:“……”有趣。

不过他很快压下了在师伯身上寻找愉悦的念头:“我找师父。师父不在吗?”

常伯宁说:“你师父出去了。”

师兄弟二人酒过三巡,封如故仍是对那吹奏洞箫之人念念不忘,不肯死心,又去湖边找寻他的知音之人了。

知道师父不在后,桑落久依旧奉上了匣子:“师伯,这是如一居士送给师父的,您可以帮忙转交给师父吗?”

常伯宁将匣子抱过:“唔。何物?”

桑落久纯良地笑道:“落久不知呢。”

吃醉了酒的常伯宁依旧温柔:“谢谢落久了。早些回去休息罢。”

关上门后,常伯宁在桌边重新坐定,把盒子摆放在桌子正中央。

若在以往,他是不会乱碰如故的东西的,只是今日被封如故连哄带骗地喝了酒,常伯宁有点头晕,诸多情绪也难得上了头。

他想弄明白,如故和如一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于是,他赌气地想,我就要看。

常伯宁推开匣子,拿起最上方的绢画小册,扯开了束在当中的红丝带。

他将小册翻开来,看着那两个身体如藤如蔓、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俊美男子,皱起眉来。

……这是什么?

他将小册子翻看一遍,确认这两个人的脸他都不认识。

或许是如故的朋友?

那么,一会儿等如故回来再认吧。

想到这里,他酒力再度上涌,把绢帛抓在掌心,伏在案上,打起了盹儿。

他双肩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蝴蝶骨将单衫撑起一片暧昧且色气的轮廓。

在桌上睡得毕竟不安稳,常伯宁的身体渐渐失衡,不受控地向旁侧倾倒而去。

在他即将滑落在地时,房内灯火乍然一暗,被一片衣摆撩拨得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