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与我何干?”

她细细观察着这冷艳姑娘的神情,了然道:“心上人?”

如一羞恼:“……一派胡言!”

见如一撇开眼睛,侍茶女柳眉微动,笑容灿烂,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好好,不是心上人。”

如一:“……”他觉得哪里怪怪。

这侍茶女来的年头才三两年,资历不足,与那位来了七八年、可以随心情凭窗赏花的怜姑娘不同,她即使有心多逗逗这个易害羞的妹妹,也不能在闲谈上多耽搁,冷落了客人。

她站起身来,压低声音,同如一姐妹交心:“若是有情,早早定下最好。我看他……”

她指一指封如故:“我呀,见过许多男子,看得出来,那是个心不定的风流人,想拴住他怕是不易,得格外花心思,格外下功夫。”

说完,她便提着一把鹤嘴长壶,施施然走了,留如一一人若有所思。

那边厢,怜姑娘也被老板娘唤走,临行前依依难舍,走出几步,方回首对封如故道:“封公子,明日你还会来吗?”

封如故:“说不好,或许明日,或许后日。”

怜姑娘脉脉含情:“那我等你。”

待怜姑娘走后,封如故端着一杯茶汤,轻快走到如一身侧,拉开凳子坐下:“游姑娘,打听到了。”

如一凉凉道:“云中君好本事。”

封如故骄傲:“那是。你听我说——”

他往如一这侧靠了靠,自然伸手压在他膝头上,同他作出耳鬓厮磨的亲近模样:“梅花镇中最早遇害的一对小夫妻,死在四个月前。但在那之前,并未有镇中年轻女子在婚嫁一事上有所不顺,并因此而受害丧命的。官府张贴出来的女人画像贴遍全镇,镇中也没有识得她是谁的。”

如一望着他,淡淡嗯了一声。

封如故拿扇柄轻轻支着下巴:“一个梅花镇中无人见过的女人,偏偏要针对梅花镇中的新婚夫妻,一一索命。倒真是耐人寻味。”

如一:“云中君可还问出了些别的来吗?”

封如故:“时间有限嘛。”

他口咬住杯沿,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又由得杯子落在掌心,细细把玩:“不过,我们既然已要结亲,那不如把那背后弄儡之人抓来,亲自问一问。”

如一起身,道:“既然云中君把该问的都问过了,那便回去吧。”

封如故看一眼窗外:“天色还早嘛。”

如一说:“是时候沐浴了,身上的‘傍琴台’缺了一味上好龙涎,终究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