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与封如故有关的揣测,时时搅乱他原本波平如镜的心湖,如今他见封如故又犯了老毛病,心湖顿起了三丈波涛,指腕狠狠一发力,攥紧了他的手,封如故五指顺势滑入了他的指缝,与他成了个紧紧相扣的暧昧姿势。

下一刻,封如故身子失了平衡,再加上蒋神仙屋中桌椅皆是旧物,封如故所坐的凳子,左右凳腿一高一低,他一个不稳,便一头栽进了如一怀里。

如一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时间僵了身体,想问他有无摔疼,又怕话说得太多,在外人面前露了馅,只能略带担忧地低头望他。

封如故抬眼看他时,恰撞到了他眼睛坚冰一角微微漾着的春水。

他忽然觉得手上的触感变得异常明确,酥麻,滚烫,那指尖上带着习剑之人常有的硬茧,骨节却不算特别坚硬。

总之,握住如一的手这件事,让封如故觉得挺快活。

封如故起了一点玩闹之心,就势靠近了如一的耳朵。

如一还以为他要抱怨自己,便垂下头来,迁就着他的动作,准备倾听他的撒娇。

孰料,封如故竟带着笑意小声点评他道:“……小淫·贼。”

这三个字,把如一给弄得懵了。

等回味过这三字意思后,他差点当即炸开,又气又羞,几个刹那间,耳尖便红得似要滴血。

他?他说自己淫……

分明是他封如故——

成功用三个字将如一气得胸膛连连起伏的封如故露出了一点得色,直起腰来,笑盈盈地将另一只手上握着的扇子合拢,抵在唇畔,想,他这回该是讨厌我了。

殊不知,他这点俏皮的得意之色,更叫如一气血逆行。

如一心中来回翻涌着一股异样的冲动,几乎想把这家伙按倒在地,好好理论一番。

自己为何要枉担虚名?

封如故这样不知……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人,就应当——

身后,常伯宁的一声咳嗽将他从那不大正常的迷梦中唤醒。

蒋神仙看得耳热,暗道没有见过封如故这么不要脸的登徒子。

大庭广众之下,不仅对人家未出阁的姑娘勾勾搭搭,耳鬓厮磨不说,还说些下流无耻的话,将游姑娘臊成了这副粉面含春的样子,着实不像话。

封如故转回了身,直面蒋神仙,将话题拉回正轨:“遇鬼,我们捉鬼便是。蒋道长只需替我们做事。若一切顺遂,事后另有重谢。”

蒋神仙想,这可不是个傻大胆吗?

不过,说句不中听的,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他们不肯听,那便生死由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