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听一听封如故崩溃的哭泣,是很值得他从睡梦中爬起来的一件事。

他来到牢中,看一眼狼藉遍身的封如故,正欲开口,便听封如故问:“林雪竞呢?”

丁酉被问得一头雾水,索性当做没听见,似笑非笑道:“到了这步田地,你还有空管旁人?”

封如故:“我问,林雪竞呢?”

丁酉兴趣颇足地反问:“林雪竞是谁?”

封如故:“当初收留我们的人。”

丁酉:“那个有些花名的淸倌儿?”

封如故:“是。”

丁酉嗤笑一声:“哦。魔道叛徒。我若捉到他,自会把他的脑袋挂在牢门前,供你们日日观瞻。”

此言一出,便足可证明林雪竞的清白。

不少小道们暗自羞愧起来。

这些天来,他们中至少有十之七八,将林雪竞视为了出卖他们的叛徒。

面对丁酉面上的得色,封如故一点头,一言道破:“也就是说,你们还没捉到他。”

丁酉一窒,正要再说话,便听封如故道:“好了,这里没事儿了,你可以走了。”

丁酉:“……什么?”

他不敢相信封如故的态度,因此他连自己的耳朵都不敢信了。

……封如故把自己大半夜叫过来,只是为了问一个叛徒的死活?问完便要打发了自己走?

他怎么敢?

而事实给了他狠狠的一记耳光。

这些日子来,封如故骑在他脸上,已接二连三地不知甩了他不少耳光,不差这一下。

封如故牵动了一下铁链:“在下身体不便,恕不能送出家门啦,您请自便。”

丁酉看封如故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

在场的人无不胆寒,就连荆三钗也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封如故染血的衣摆,发力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