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听到话音,像只睡饱了的猫,舒展了胳膊腿,脸在他颈上又蹭了蹭,一样温暖的软物擦过他的脖颈,一连串的动作惹得如一心烦意乱:

睡着了也是如此不检点。

他把还没完全睡醒、正一眨一眨着眼睛、拿睫毛轻搔着他颈侧的封如故放下。

由于动作有些重,封如故没站稳,往后险险一栽,如一心里一空,反手搭扣住他手腕,径直将他拉入自己怀里。

还没等他觉出羞窘来,封如故就伸手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懒洋洋地呢喃:“落久……别动,借师父趴会儿醒醒神……”

如一一怔,知道他把自己错认成旁人了。

他本该因为此而少点窘迫,但一股无端心火叫他脸色比刚才还难看了几分。

如一冷硬着声音道:“你看清楚,我是谁。”

闻声,封如故直起身来。

如一还指望这人有一丝半点的羞耻心,孰料,封如故在发现认错人后,将双臂搭在如一肩上,手指在他颈后交握,半含笑地看着他的眼睛:“我看着呢,看得清清楚楚的。”

近距离看,寺庙的风水还挺养人,送过去或许是对的,这不就出落成如花似玉的一个大和尚了吗。

如一僵硬片刻,把他的手拨了下去:“云中君请自重。”

“重的重的。”

封如故成功逼得如一双耳发红后,才打了个哈欠,满眼泪花地转向桑落久:“落久,现在什么情况?”

桑落久默契地递了一块手绢来:“回师父,方才……”

“祝掌事派人来过。”如一接过话来,“花掌事亲自来过。”

见如一如此态度,桑落久眼中一闪,心中有了些计较,敛眉低眼地应道:“是这样的。”

封如故说:“花掌事还真喜欢凡事亲力亲为啊。”

今夜,他也是主动前来,力邀封如故前去赴宴。

桑落久笑说:“家父为人闲散,鲜少亲力亲为,他突然转性,或许是因为师父在这里吧。”

封如故抬手点点他的鼻子:“那是你爹,少在旁人面前言他是非,小心被抓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