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三人分开后,封如故与如一一路往冰桥处走去。

封如故在想事情,如一在看着想事情的封如故,视线没有离开他碰过罗浮春嘴唇的食指。

他右手握了一块手帕,握得发了热,但就是没有递出去。

封如故又开始勾勾搭搭地跟他说话:“这件事有蹊跷吧?”

如一:“嗯。”

封如故:“能这样轻易取人性命,三家掌事的嫌疑都不轻吧?”

如一:“嗯。”

封如故:“我好看吧?”

如一:“……无聊。”

没骗到如一的封如故也并不多么沮丧。

因为出了凶案,冰桥已经被用法力固定下来,有不少弟子正在桥上穿行,应该是各家掌事派出去追缉唐刀客的,没能寻到影迹,只能返回回禀情况。

看着黑波摇曳的沉水水面,封如故主动一伸手。

如一盯着他的掌心,愣了一下。

封如故正等着过桥,见如一不动,自然道:“佛珠呢,牵我啊。”

如一:“……”

他为自己刚才隐隐绰绰冒出的念头而羞耻起来,先踏上了桥:“自己走。”

没想到封如故没皮没脸,伸手抓住他的衣带:“万一我掉下去怎么办?封二虽然懂点水性,但是掉下去也不会好受,如一大师佛家心肠,能忍心看封二受苦吗?”

说罢,他还厚颜无耻地晃了晃他的衣带,笑得直晃人眼。

如一一转头,耳朵酥痒着微微发起烫来,但在夜色里看不很分明。

他把腰间木剑往后送了送:“……抓紧。”

封如故一手抓住如一佩剑,跟在他身后,一手拿着那封染血的家书,借着剑川旁点的常年不灭的鲛油灯残光,细细研究。

走过桥的一半位置后,一名身着青霜门服饰的弟子与他们在桥上擦肩而过,隔着老远便向他们低头行礼问安。

看信的封如故让开半个身子,保证他能安全通行,又顺势把信递给如一。

如一接过信来,一眼便看出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