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师父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傻。

若是那幕后黑手早有埋伏呢,或是实力超群?师父该如何应对?

心有余悸的桑落久把目光转向如一,想将师父迎回,好生照料。

他能想明白的事情,如一如何想不明白?

他凝望海净片刻,扬手一挥,桑落久本能地伸手一接,发现揽到怀中的却只是海净那把木剑。

如一俯身,将封如故打横抱起,快步进入楼内。

罗浮春想通了几处关节,可仍不很懂,见如一抱着师父走了,又痴痴叫了一声“师父”,见得不到回应,更是焦心,一把扯住桑落久的胳膊,速速跟上,扯得桑落久一路踉跄。

封如故晕过去的时间很短,被搁到海净尚有余温的床铺上时便隐隐有了意识,呢喃一声:“……烟。”

饶是心急心慌,罗浮春也是哭笑不得。

……刚一醒就要烟抽,师父这风雅病真是好不了。

他跪在床边踏凳上:“师父,等休养好了再抽不迟的。”

封如故眯着眼睛瞟他一眼,哼了一声,掉过身去,不理会他了。

罗浮春愣了一愣:“师父?”

封如故不理他,肩膀却在微微抖动。

罗浮春总算想起他负气离去前说的那些混账话,猜想自己伤了师父的心,心神大乱:“师父!是徒儿言行无状,满口胡言,惹师父生气了,师父若是气不过,打徒儿一顿也好,骂一顿也好,就是……就是求师父别生气,小心伤了身体……”

封如故仍是无动于衷。

罗浮春又急又难过,眼看着眼泪都要下来了,心念一转,注意到被封如故信手搁在桌上的烟枪,马上取了来,双膝跪地奉上,声音里都有了哭腔:“师父别难受了,徒儿给师父奉烟……”

封如故偷偷睁开一只眼,眼底分明是狡黠的笑意。

他返过身来,大咧咧揉一揉罗浮春的头发,称赞一声:“乖。”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就连什么都不清楚的海净都觉得罗浮春甚是可怜,被他师父诓得眼泪汪汪,到头来还要感激涕零。

一旁的如一不言不语,权当把封如故抱上来的不是自己,只将海净那柄剑端平细看。

看了一会儿,他把剑凌空抛至海净怀里,还附赠了一张纸条。

“沾了魔气,不干净。将上面的秽物除了去。”

如一自出生起受魔道所害,对魔道不存任何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