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者有何特殊?”

“男女老少皆有,若说有什么特别……都是富家之人受害,其他并无特殊之处。”

“多少人?”

“前后共计九人。”

“此地既有崇神传统,不该是此地的‘神’来管吗?和寒山寺有何关系?”

“寒山寺非是前来调查的。有山中俗僧父亲受害,昏睡不醒,母亲来信叫他速返,他与寺中同乡回来省亲,一被杀于米脂山上,一被弃于清涧县街头。”……恰是构成血笔“封”字的其中两笔。

封如故看着他写下的字,陷入沉思时,无意识地拿大拇指轻巧地刮了一下鼻侧,恰是鼻尖右侧落痣的地方。

不知为何,见他如此动作,如一心头微微一动,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涌上心头,却说不出源于何方。

二人正相对无言时,门被叩响了。

一名素衫少女抱琵琶而入,未语先笑,露出一颗小小虎牙:“公子,小女青霓。”

上来前,封如故特地向老板娘交代,他这一房里要嘴甜开朗、本地出身的琴女,一来能听到最正统的小曲,二来方便探听本地消息。

如一不出声,只站到一边去,遥望水榭,拓开灵识,在城中寻觅有无魔修踪影。

旁人琴艺,总是不如义父的,听来无益。

封如故在这等风月场合倒是如鱼得水,将青霓本就绝妙的琴艺夸得如同浔阳江头的琵琶女再世。

且他只听了一遍,便以严谨格律抄出了工尺谱,捧去请她鉴赏有哪里不对。

琴女青霓一见,惊为天人,立时将他引为知己。

如一回头,见他捧着琴谱,望着琴女,眼中似是有真情流露,更觉自己猜想不错,此人毫无真心,处处留情,总是做出些刻意讨人欢心的亲近之事,决不能当真。

想着,他伸手拿出那张被拆开的纸蜻蜓,沿着折痕细细叠回原样。

折完后,他却觉出自己此举的莫名其妙来,随手把纸蜻蜓往窗边一放,不再理会。

那边,封如故已渐渐将话题引向了祭神大典的祭神曲,又引向了祭神之事。

封如故笑道:“‘神’是个什么东西,我生平未曾见过,不知道过两日,能否一睹真容?”

青霓见惯了八方来客,说话也是有点见识的,软声道:“这‘神’啊,说到底是人心中的寄托,无形无相,人说他是什么样的,那就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