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既然说有办法惩罚文始门,又能保全这四个魔修,端看师父如何应对便是。

此时的文润津,心中已是一片惊涛骇浪。

以防万一,他明明将这个在别馆里洒扫的小魔修支开了,这些魔修是哪来的滔天狗胆,竟敢跑来云中君跟前?

不,或许是云中君发现了什么端倪,把他们捉来了。

他将这四名魔修拉到自己面前,是打算兴师问罪吗?

文润津正盘算应对之策,染了两袖梅香的封如故款款行至第三名小魔修身前,端起竹烟枪,将竹丝烟放入其中,又低下身来,用第四名小魔修举着的烟灯烧出缕缕清烟。

他自顾自道:“文门主,昨夜我月下散步,转入小院,偶遇这四名孩子,聊得甚是投契,就想带出去长一长见识。不知文门主可愿割爱啊?”

罗浮春:“……”

这是什么随意的借口啊?!

月下散步,偶遇魔修,还一遇遇到四个?

这等借口,唬小孩都嫌困难,怎能拿来蒙狐狸?

桑落久却在短暂的思索后,看向封如故,露出了些复杂的神色。

饶是文润津这等修养,也是愣了一愣,方才笑道:“这是我文始门人,云中君说带走便带走,不妥吧。”

“有何不妥?”封如故说,“他们愿意跟我出去长一长见识呢。”

文润津:“文始门自有功课修习,到了时日,他们自然能出去一开眼界,云中君怕是还有要事要办,何必添了累赘呢。”

封如故:“非也。您也瞧见了,我是个穷讲究的。起床、坐卧,看书都得有人给捧着,我从不嫌身边人多。”

文润津:“几个孩子,哪里懂得如何伺候人?不如我给云中君选几个警醒机灵的……”

封如故:“机灵好啊,但封二这人,凡事讲究一个眼缘。不怕人蠢笨,只怕机灵不到点子上,画蛇添足,弄巧成拙。”

罗浮春从这二人一来一往的交锋间,渐渐品出了些味道来。

师父似乎是要逼着文家老儿,硬吃下这口哑巴亏?

思及此,他再看师父那张脸,更觉锦上添花,脸都不由激动得红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