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有文始门打下的‘禁止出山’的法印!文门主怎么可能不知情?他不可能推卸得了责任!”

“那如果这法印,文始门每个弟子身上都有一个呢。”

这下,罗浮春吃惊了:“这……”

封如故:“啊,这是我瞎掰的。”

罗浮春:“……”

“……不过,要是文老头真这么说,你该怎么应对?”封如故懒洋洋道,“说到底,这里还是他的文始门,他想在自家弟子身上打上多少就能有多少。”

封如故向来是能坐着就不站着,站了一会儿,又在如一身侧坐下了,动作自然地拿过他刚刚放下的茶盏,喝了一口。

他的动作太过行云流水,如一还没反应过来,杯子已经抵上了他的唇。

如一身体一僵,看到他放下杯子,杯边的水光在他喝过的另一侧,表情才稍转好了一些。

罗浮春还在绞尽脑汁时,封如故的一席话彻底击碎了他的幻想。

“这事说到底,不过是小事一桩。真要追究起来,他们有大把大把的理由替自己脱罪,到头来,顶多能治文润津一个失察之罪。”

“文润津甚至可以美化自己的行径,说他是为了追回道门遗失之物,是为了风陵,为了三门,为了道门,才出此下策。且这四个小魔修的父母无恶不作,是真正的邪门歪道,挟持他们的孩子,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只要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以及会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三门说不定还得记他一功。”

“但无论怎样,事情一旦捅破,这四个小魔修是死定了。”

一旁的桑落久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乖巧闭上了嘴,装作无事发生。

罗浮春难免泄气:“真没什么办法能教训一下文始门吗?”

一旁沉默的如一竟开了口,道:“有。”

封如故一抬手:“免。落久都知道这个主意不合适,如一大师就不必多言了。”

如一就没再说话。

罗浮春诧异地看向桑落久。

桑落久垂下眼睛,神情温驯得很。

罗浮春沮丧道:“就这么放过他们,也太便宜了。”

封如故说:“小子,治世要比打天下难一百倍。这种破事烂账,我师父你师祖都处理不来,更别说你们了。把这些小毛头都带下去吧。在空的偏殿里安排几张床铺,叫他们睡下。明早我自有安排。”

罗浮春满心疑问,只得道了声是,把那一串哆哆嗦嗦的小魔修领了出去。

把这些小魔修安顿好、落锁出殿后,他便迫不及待地询问桑落久:“师弟,你方才想说什么?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