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个澡,他的精神好了很多,与宗启颢一同坐在桌边,就着还算光亮的天光,认真地将计划看一遍。

“大哥写得也太细了吧……”祝斯宁边看边嘀咕,“连准备动作都写,我又不是不知道。”

宗启颢起身重新拿了一盏灯放到祝斯宁旁边。

祝斯宁的头发还未全干,鬓角两侧的头发胡乱贴在一起,上面还有残余的细小水珠时不时掉落。

水珠滚落至祝斯宁的领口,烛光氤氲,浸湿的领口透出内里的肤色。

雪肤黑发红唇,直挺的鼻梁两侧是浓密的眼睫,就这么跪坐着垂眼专心致志的模样,身侧是铺陈开来的宽松常服衣摆。

宗启颢恍惚间有种岁月静好,时光常驻的感觉。

宗启颢定定地看了一会,抬手接过后面宫人无声无息送上来的毛巾,喉结微动:“朕给阿宁擦头发吧。”

“好啊,麻烦陛下了。”祝斯宁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微微侧过身子方便宗启颢动作。

见祝斯宁眼睛一直盯着几个剧烈项目,宗启颢问道:“阿宁是觉得这些太难了做不到吗?”

“有点。”祝斯宁相信如果按照祝修永说的来,他肯定能达到预期效果。

只是……

祝斯宁弹弹计划表上的起床时间:“陛下觉得我能在这个时间起来吗?”

当然不能。

宗启颢将毛巾搭在祝斯宁眼上:“阿宁还是睡吧。”

有毛巾遮住祝斯宁的眼睛,宗启颢顿时胆大了许多,一把将对方的头发撩后,捏了捏对方露出来的耳朵。

大的动作他不敢做,也就小动作过过瘾。

毕竟他还记着之前祝斯宁说的,被小看了不高兴,要等想回答的时候才会回答,要是再惹毛对方,恐怕就是真出宫了。

“陛下也觉得我做不到?”祝斯宁扯开毛巾,抬眼直视宗启颢。

纵然事实是祝斯宁早起几乎不可能,宗启颢也不敢直白说出来。

“也许阿宁可以看情况适当稍微把时间往后挪一点?”

祝斯宁将毛巾重新盖在头发上,自己擦干:“陛下在紧张?”

“没有,紧张什么?”宗启颢兀自笑了两声,夺过祝斯宁手中的毛巾。

“可是你的修饰词很多啊,”祝斯宁注视他,弯着眼问道,“真的没有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