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已经确定她就是那个意思了,忙不迭回答道:“五点,五点到!”

木枕溪嗯一声,声音很淡地又问:“东站吗?”

肖瑾道:“对,你不用来太早。”她语无伦次,我我你你了半天,抬手用手背遮住了自己湿润的眼睛,仰脸做了几个深呼吸,压住了喉咙里的哽咽,“我要检票了。”

木枕溪道:“去吧。”

肖瑾说:“你挂电话吧。”

木枕溪说:“拜拜,晚点儿见。”按掉了电话。

肖瑾听着里面的忙音,一直听,响到它自动返回主界面。

木枕溪两手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下巴抵在上面,眼睛直直盯着前方的墙壁,后悔是没有后悔的,但不知道自己这个选择是对是错。

算了,顺其自然吧,如果上天愿意再眷顾她一次的话,她没有拒绝的道理。

肖瑾。

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一个每想念一次就会多甜蜜一分的名字,靠近她是不受支配的本能。

就像正负磁极的两端,注定要相互吸引。

木枕溪在手机里设了个凌晨四点的闹钟,再度躺在了床上,这次顺利地入了睡。

夜色深浓,木枕溪被闹钟吵醒,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边打哈欠边将睡前搭在床边的衣服一件一件套上,去盥洗室洗漱。

南方的冬天是很磨人的,饶是自律如木枕溪,早上也要在被窝里磨蹭一会儿才能咬牙起床,她收拾妥当一切出门,看了眼手机,不过过了十分钟,破了先前的记录。

一回生二回熟,木枕溪给肖瑾发了条短信:【出门了】

肖瑾正挤在熙熙攘攘的车厢连接处,她上车的时候车厢里就已经装满了人,连过道都没留下缝隙,迫不得已只能选择站在这里,几步之远还有人在抽烟,劣质的二手烟熏得她直皱眉头,拉着行李箱把自己努力蜷缩到角落里。

大衣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肖瑾胳膊肘碰了碰挤在她身上打瞌睡的一位妇女,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拿下手机。”

妇女看她一眼,往旁边让了让。

肖瑾手臂僵硬,抽出手机来的时候肘关节内部某根筋蓦地一麻,差点儿将手机跌落在地,她另一只手迅速往回捞了一把,才将手机握稳,解锁了屏幕。

来自木枕溪的message:【出门了】

肖瑾活动了下手指,嘴角弯起,打字道:【我还有一个小时到】

木枕溪回得很快:【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