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父勃然大怒,打算去找木枕溪谈谈,可木枕溪当时在医院为外婆的病四处奔波,精神濒临崩溃,肖父要是再去,恐怕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肖瑾跪在地上,抱着她爸的腿苦苦哀求,才让肖父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

“肖瑾?”

“肖瑾。”

“肖瑾?”

肖瑾视线里出现了一只挥动的手,手指细长,皮肤白皙,是属于女人的手。

肖瑾一把抓住了那只手,用力极了。

木枕溪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想挣开,可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暂时让她抓着了,一只手去探她的额头,关切道:“你怎么了?”

肖瑾眼前的画面渐渐清晰,木枕溪担忧的脸就离她咫尺之间,一伸手就能碰到。

可是她不能。

肖瑾克制地将手收了回来,哑声道:“有点头疼。”

“又犯了?”木枕溪说,“我去给你拿止疼药。”

肖瑾双膝蜷起,抱住自己,失魂落魄地点头:“嗯。”

木枕溪走到书房门口,若有所思地回头,看她的样子有点不像头疼?是想起什么了吗?

肖瑾只是找了个借口,却真的头疼了起来,这次比以往的每次疼痛都要汹涌剧烈,伴随着支离破碎的记忆,毫无章法地一起往她的脑海里涌。

她疼得在床上打滚,止疼药无济于事,木枕溪束手无策,只能红着眼眶看她痛苦挣扎,最后昏睡过去。

肖瑾出了一身的冷汗,浑身上下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淋淋的。木枕溪知道她身子骨弱,这么睡一晚明天起来肯定得发烧感冒,纠结了半晌,她脱了肖瑾的衣服,心无杂念地给她擦了一遍身,再用吹风机把她换下来的衣服吹干了,重新套上,盖好被子退了出去。

第二天肖瑾起得稍微迟了一些,起来先向木枕溪道了谢:“昨晚上又麻烦你了。”

木枕溪在厨房做早餐,背对着她说:“不客气。”

肖瑾问:“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家?”

木枕溪道:“不是说好了送你去学校报到吗?”

肖瑾有点茫然,过后又想了起来,昨晚她出神之前似乎谈到了这个话题,轻轻地“嗯”了一声。

木枕溪回头看了看她,还是昨天睡前的那身衣服,她没敢过多的停留眼神,轻声催促她:“快去洗个澡,洗完正好吃早餐。”

肖瑾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