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新叹了口气:“对,她说她不念了。我劝她,她不肯听,再后来就没消息了。”徐远新摇头惋惜地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当年没劝住她,一直是我的一个遗憾。”

肖瑾轻声说:“现在挺好的,我找到她了。”

徐远新抬头看她,面露喜色:“真的啊,她在做什么?”

肖瑾说:“正经工作,工资很高,前阵子我们还参加了同学聚会。”

徐远新欣慰地笑:“那就好,她过得好就行。”

肖瑾问:“老师您一会儿有空吗?我请您吃个晚饭?”

徐远新看看手表,说:“有空,不过可能得等一会儿,我这儿有点事没处理完。”

肖瑾说:“没事,您忙,忙完了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您。”

两个人交换了现在的联系方式。

徐远新低头看教案,肖瑾一个人出去了。

她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逛,大脑一遍一遍回忆着她和木枕溪曾经的校园时光。木枕溪自尊心强,性子又倔,文理科分班以前也会和班上同学玩,会笑会闹,但眼神却总是散漫的,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距离感。肖瑾就是被她身上的距离感和神秘感吸引的,像是美丽的罂粟,引诱她一步一步地靠近。剥开了坚硬的外壳的伪装,只有她一个人看到了层层包裹里那颗柔软至极也善良坚强至极的内心。

肖瑾看过以后就不舍得放开了,她想独占那份美好,她步步为营,成功地把这支长着唬人的软刺的玫瑰摘到了手,那是她人生中得到过的最极致的欢喜。

肖瑾仰头望着头顶的蓝天,视线渐渐模糊,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却把这支玫瑰弄丢了,整整十年。

如果她从来没有接近过木枕溪,也许她就不会那么痛苦。

她可以加倍地对木枕溪好,百倍千倍,可是她要怎么回到过去,去拥抱那个孑然一身无助哭泣的木枕溪呢?

肖瑾低头,匆忙抹了两下眼睛,甩了甩头,事已至此,再去想以前都没意义了。

她重整旗鼓,打起精神,刚在脑子里打算计划一下接下来的事,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木枕溪。

她原先在医院借着木枕溪的纵容备注过女朋友,后来知道分手以后改了回来。

从听筒里传出来的木枕溪声音成熟沉稳:“我这边面试结束了,需要我去接你吗?”

肖瑾险些热泪盈眶,一想到她这么多年,吃过多少苦才有今天,就不由地咬紧了牙关,隐约感觉到了血腥味。

木枕溪没听到回应,看了看通话界面,再次喊了一声:“肖瑾?”

肖瑾松开牙齿,清了下嗓子,回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