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看着举着草莓冰激凌朝自己走过来的肖瑾,眼前恍惚了一下。

她刚要伸手接过,肖瑾突然低头,伸出清润舌尖,自若地在冰激凌上轻轻舔了一下,蹙着眉头点评说:“好像太甜了。”

木枕溪:“……”

肖瑾过后才露出后悔的神情,低着头,讷讷说:“对不起。”

木枕溪:“……”

肖瑾抬眼,怯怯望她一眼,又看向再次排上队的甜品站:“我给你重新买一个吧。”

“不用了,怪麻烦的。”木枕溪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从她手中将冰激凌拿了过去。

肖瑾诚恳道:“我下次会注意的。”

木枕溪没说话,她看着肖瑾戴着帽子的头顶,心想:以后都不会再有下次了。

木枕溪想着马上便要将她送走,瞬间觉得身心都被内疚和另一种强烈的感情击中,五味杂陈。她目光不觉温和下来,甚至放纵了自己的冲动,慢慢地抬起修长手指,轻轻抚上了肖瑾莹白若玉的脸颊。

微凉的、滑腻的,像是上好的瓷釉。

和多年前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同。

肖瑾猝然抬眼,定定地望她,目光里蓦地带上了灼然热度。

只碰了一下,木枕溪指尖微颤,克制地收回了手,声线平淡道:“你脸上有脏东西。”

肖瑾眼里的光芒渐渐晦暗,最终回到了一贯的澄澈和波澜不兴,她跟着抬手摸了下木枕溪碰过的地方,淡笑道:“谢谢,现在还有吗?”

“没有了。”木枕溪扫视一圈她的脸庞,轻轻地说,“我们走吧。”

“好的。”肖瑾过来勾住她的手臂。

木枕溪一只手让她勾着,另一只手举着冰激凌,她偏头端详已经开始融化的冰激凌片刻,找到了方才肖瑾舔过的地方,慢慢将唇瓣贴了上去。

到咖啡厅时离三点还差十分,黄女士提前到了。两人一进门,一个女人便朝她们招了招手,喊:“肖瑾。”

肖瑾一脸茫然,箍着木枕溪手臂的手收紧。

“这就是我说要带你见的人,你的朋友,别怕。”木枕溪安抚地拍了拍肖瑾的手背,柔声道,领着她过去。

“木枕溪。木匠的木,枕头的枕,溪水的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