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到最后,成了微微的叹息。

女人似乎摸了摸她的脸,指腹的肌肤细腻,温暖得让她想哭。

肖瑾意识渐渐坠入黑暗。

醒过来时身下的触感不对,软得不可思议,她眼珠在眼皮底下转了几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入目是昏暗的光线,窗帘紧闭,窗前一张懒人沙发的轮廓,床正对着的门背面贴着一张海报。

肖瑾低头看了看身上盖着的被子,确定是在木枕溪房间里。

脑内还是隐隐作疼,可比方才已经好了许多,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把木枕溪的床恢复原样,吱呀一声拉开了房门。

客厅阳光满室,木枕溪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在听到响动的第一时间抬头看去:“你醒了。”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肖瑾歉然道,“现在几点了?”

木枕溪看手机:“一点三十五,来得及,我跟她说你身体不太舒服,往后推了一个小时,我们出发吧。”她说着站起身来,往门口走,有意放慢了步子,弯腰换鞋的间隙中,她才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有的头疼的毛病?”

正值盛夏,人容易犯困,她中午本来也想眯一会儿的,可一闭上眼就是肖瑾满脸冷汗蜷缩成一团的样子,她是千金小姐怕疼,可以前也没见她疼成这样,连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还有她吃药的动作,为什么会那么熟练?是经常疼吗?

肖瑾愣了下,说:“不记得了。”

木枕溪哂笑,暗道自己关心则乱,居然忘记她失忆了。

肖瑾等她换好鞋,自觉扶着鞋柜也换鞋,宽慰她说:“应该不是什么大毛病,不用担心。”

木枕溪本想反驳说,谁担心你了,可这话说出来欲盖弥彰得很,遂咽了下去。

木枕溪推开门,往外让出一步,沉默等肖瑾出来。

肖瑾跨了两步,到了门外,大门咔哒合上,肖瑾目光落到门锁上,停留了一秒,垂眼跟着木枕溪离开。

电梯一路下行,肖瑾看着不断变化的数字,突然晃了一下神,手扶了一下轿壁。木枕溪察觉到她的异常,偏头看过来:“怎么了?”

肖瑾闭了一下眼,将视野里突如其来的血红色眨去,平静道:“没什么。”

木枕溪:“是不是坐电梯头不舒服?”

肖瑾想说不是,但怕木枕溪追问,顺应她的话抬手捏了捏眉心,略带一点疲惫地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