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木枕溪坐在病床前给肖瑾削苹果,肖瑾盯着她的手看,意味深长。木枕溪一看她她就笑弯了眼睛,木枕溪总感觉她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遂将手往下垂了垂,用膝盖挡住肖瑾的视线。

肖瑾撇嘴。

木枕溪偏头,唇角无声地翘了起来。

窗户透进来的晨晖自后头投射而来,照得她半边脸颊通透如玉。

王医生进来查房就见到眼前这幅场景,说不出的和谐美好。

他特意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木枕溪抬眼望去,连忙将削到一半的苹果放进盘子里,站了起来,不知怎么有些耳根发热,说:“王医生好。”

王医生笑眯眯:“你们好啊。”

木枕溪给他让开位置。

王医生照例进行询问,将笔插进胸前的口袋里,过后又弯腰仔细看了看肖瑾头上的伤口,说:“愈合得很好,明天可以拆线出院了。”

肖瑾问:“多久可以洗头啊?”她在医院躺这几天,头发油得都快有味儿了。

王医生说:“拆完线三天以后吧。”

王医生出去的时候木枕溪跟着他出去了,两人在离病房门口几米远的地方,木枕溪脸上表情凝重:“她的记忆什么时候能恢复?”

王医生神情跟着沉肃了些,推了推眼镜,道:“这个不好说,可能一天,可能一个月,也可能一年。”人的大脑何其精密复杂,医生也没办法打包票。

木枕溪看着王医生的眼睛,目光锐利:“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恢复吗?”

王医生保守地说:“有可能。”

肖瑾在病房等了很久木枕溪才回来,看到她手上提着一个精美的购物袋,忘记了久等不至的恼怒,眼神微亮:“你买了什么?”

木枕溪笑了笑,献宝一样从袋子里取出了一顶帽子,她本来想“当当当当”地配个乐,没好意思。

木枕溪说:“你头上缝针的时候剃了一块头发,光秃秃的,戴着帽子就看不出来了。”

肖瑾眉开眼笑,说想试试。

木枕溪买的是质地柔软的宽檐帽,不会压着伤口,便扶着她起来试戴,还给她拿了面镜子过来,肖瑾的表情看起来很满意,只是刚戴上没多久,立刻拿了下来。

木枕溪疑惑地看她。

肖瑾沮丧地说:“我的头发都要把帽子弄脏了。”

木枕溪失笑:“不会的,再说你出院的时候不也得戴吗?”早弄脏晚弄脏都得弄脏。

出院?肖瑾突然问:“我们的家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