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过吗?”

木枕溪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做过什么?”

她因为询问将脸转了过来,近距离直视着对方清澈的眼睛,肖瑾视线自然落到她近日因为没休息好发白的嘴唇上,喉咙动了动,往下咽了口口水。

在她的记忆里,她们还是刚在一起的情侣,对对方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和渴望。

木枕溪循着她的视线,不动声色往后撤了撤,不自在地勾了下耳旁长发。

肖瑾暂时将吻她的念头压下去:“我刚刚问你的问题,意思是……”她觑木枕溪一眼,舔舔唇瓣,小声解释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发生过关系吗?”

木枕溪:“……”

她修长手指微不可察地蜷了蜷,定定地看肖瑾半晌,不知道对方脑子里是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的。她还只有十七岁的记忆啊!难道在十七岁的时候她就想着这种事情吗?

木枕溪记起些往事,怪不得那个时候她……

肖瑾见她沉默,伸手勾了勾她的小指,晃一晃:“木枕溪?”

木枕溪沉浸在回忆里,下意识温柔地:“嗯?”

肖瑾心情熨帖,手指摩挲着她的指腹,笑着又问了一个问题:“我现在是怎么称呼你的?有没有别的亲密点的称呼?”

“什么怎么称呼我?”木枕溪约莫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在眼前这个“十七岁”的肖瑾心目中,她认定十年后她们还是在一起,哪怕看到她态度冷淡,也没有往她们俩已经分手那个方面想。

少年人的感情热切真挚,爱上了就以为是一辈子。可十七岁天真热情的她们都没有想过,短短一年后,她们就走到了分手的境地,现在想来,分手是她们两个人的问题,不能都赖在肖瑾头上。至于悄然出国,那是在分手之后了,与她这个前女友无关,凭什么要告诉她呢?

木枕溪默然垂下长睫,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她老是不说话,肖瑾大小姐脾气上来,不悦道:“木枕溪,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木枕溪将尾指抽出来,笑了笑,说:“听见了。”

“那我怎么称呼你啊?”

医生说不要让肖瑾有太大情绪波动,所以木枕溪没有直截了当告诉她分手的事实,而是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平和态度,她正思考着要不要说她这些年就是称呼自己全名的。

病床上的肖瑾露出思考神色,眨眨眼睛,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出口道:“老婆。”

木枕溪呛了下,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肖瑾没料到她这么大反应,慌张道:“你、你快喝口水。”

床头的水杯是肖瑾的,木枕溪一边咳嗽一边拿了个新杯子去倒水,背抵着墙咳得简直停不下来。

肖瑾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看她,嘴角噙着笑:“你至于吗?”